从已经打开的侧门(p-39是一种极其奇葩的飞机,它的座舱不是像一般的飞机那样向后推开的,而是像汽车那样,从侧面打开的),爬进飞机,发动引擎,系好安全带,然后再塔台的指挥下滑向跑道。
座舱里热极了,偏偏p-39不能像一般飞机那样把座舱盖完全打开,只能打开一个小小的窗口。瓦利亚觉得自己就像呆在一个大烤箱里一样,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了下来。好在那些a-20终于都飞上去了,现在轮到自己起飞了。只要飞到上面,自然就凉快了。瓦利亚把节流阀推到尽头,飞机开始迅速的加速,从那个小小的窗口里吹进来的风越来越大。
只是这风并没能把温度降低多少,现在是中午,跑道上的空气热的很,从小窗口吹进来的风也是热乎乎的,就像从铁匠的风箱里鼓出来的一样。瓦利亚觉得自己的鼻子尖都开始有点发麻了,接着这种麻麻的感觉迅速的扩大到整个面部。
这是即将中暑的预兆,好在这个时候,飞机的速度已经足够了,瓦利亚轻轻地拉动操作杆,p-39随即腾空而起。随着飞机高度的上升,座舱里的温度终于开始下降了。在一千米的高度上,座舱里的温度终于降低了下来。瓦利亚收小节流阀,改平飞机,等待着其他队友升空完成编队。
乘着这个时间,她拿出了那一大块巧克力。巧克力是一种好东西,它热量高,易消化,能够迅速的补充飞行员的体力。自打依照租借法案,美国的援助物资开始出现在俄国人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俄国士兵就都爱上了这种来自美国的新鲜玩意儿。(很多对巧克力的功效不是很了解的朋友,总喜欢把二战的时候美军将巧克力列入军需品名单的做法理解为美国大兵太娇贵。这其实是不对的。)瓦利亚也很喜欢这个,她甚至觉得,在美国人运来的最好的三件东西里,巧克力的排名甚至要排到p-39飞机前面。当然,斯帕姆也是很好很好的东西,只不过她的美国同行们都非常坚决的表示反对。
瓦利亚原本打算乘着这个机会,吃两口巧克力,要知道刚才的午餐,她几乎就没有吃。然而,她发现,那一大块包在锡纸袋子里的巧克力的手感很不对,似乎,似乎已经完全融化成液体了。
这样可没法吃,瓦利亚只好放下巧克力,然后一边等着它在温度下降之后重新凝结,以便在心里诅咒着这鬼天气。
不一会儿,直属于她的编队的其他几架飞机都完成了起飞,跟在她的身边,排列出了一个典型的“库班架子”(由两个位置略低一点的双机编队和两个位置略高一点的双机编队组成的一个复合编队。)这时候从塔台里传出了指令:爬升到20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