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笑眯眯的说:“我的手下,倒是很有几个算术不错的小吏,借你用上一段时日,倒是可以滴。”
李中易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吭哧了一阵,才说:“下官愚钝。惟恐被小吏所骗。”
昝居润闻言后,嘿嘿一笑,这算什么理由?看来,李某已经技穷矣,他的心里越得意。
上次,李中易狠狠的扇了昝居润一记“耳光”,身为京师道学先生之翘楚的昝居润怎么可能一直忍下去呢?
“谁敢玩忽职守,本府一定严惩不怠。”昝居润斩钉截铁的想断掉李中易的一切退路。
郭崇也跟着帮腔说:“是啊,谁敢欺瞒于你,本判绝不轻饶。”
旁边有些官员,看着有些不忍心,可是,又不敢当面得罪了“一把手”昝居润,只得暗暗叹息,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李中易。
“呵呵,本府已经奏明陛下,保举你负责清丈田亩之事。”昝居润虽然读了很多书,但是,也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痴,假公济私整人的手段,他还是有滴。
一干李中易的同僚们,眼睁睁的看着李中易掉进火坑,即将被诸多权贵的怒火所焚烧,多少有些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有人一不留神,居然叹息出声,结果,当即招来了昝居润的冷眼,众人受到了警告,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李中易叹息一声说:“昝公,您真的非要下官去丈量田亩?”
“本官从无戏言。”昝居润冷冷的盯着李中易,仿佛欣赏着釜底残鱼一般,这煮熟了鸭子,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
“昝公,您真的已经奏明了陛下?”李中易反正和昝居润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咄咄逼人的追问昝某。
“本府是何等身份?岂会骗你区区一个小吏?”昝居润勃然大怒,竟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砸到桌案上,出刺耳的响声。
郭崇皱紧眉头,斥责李中易:“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没有一点点尊卑之分?”
李中易轻声一笑,说:“郭判,你既为开封府的判官,不仅不劝谏昝府君,反而推波助澜,助其欺君,该当何罪?”
“啊!”李中易此话一出口,满厅的官员们立时大惊失色,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盯着李中易,仿佛他的脸上长出了桃花一般,需要细细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