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路上,留下斥候骑兵警戒之后,全军在郭怀的命令下,以急行军的度,快后撤。
路上,李中易问郭怀:“安民,为何不在原地坚守?”
郭怀一直没见周军的追兵,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许多,就笑着解释说:“虽然山路狭窄,敌军展不开攻击队形,但是,我军若要坚守,却须担心敌军从山上用火攻。另外,据斥候点算的敌军军旗,兵力应远在我军之上。”
“如果不占据有利的山势地形进行防御作战,我军的损失恐怕难以想象。”郭怀不厌其烦的把道理讲得异常清楚。
“哦,原来如此。”李中易连连点头,他又掌握了一个非常有用的实际作战原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河池乡军们借着半空中的月色,继续摸黑向山口处转移。
赵匡胤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耳朵里,却听得见。远方盘旋的山道上,偶尔传出震荡山谷的铁器撞击之声。
蜀军居然在赶夜路,而且没有点燃火把照路,赵匡胤面上没表露出异色,心里却异常震撼,心潮起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良久之后,赵匡胤转过身子,瞥了一眼,正在原地休息的部下们。
可惜啊,自己的部下却没有办法走夜路,赵匡胤的心里充满了无奈。
当李中易他们赶到临近山口的一座大险峰脚下时,最先逃回来的民夫队,正在垫后乡军的监视下,热火朝天的挖战壕,竖寨墙,
“逃了几个民夫?”郭怀一见到第五营的指挥使姚洪,劈头就问这件事。
“一个都没跑掉。弟兄们沿途杀了二十几个想趁乱逃跑的民夫,剩下的都在这里干活了。”姚洪冷笑不已,“有几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居然想往山林里钻,嘿嘿,事先也不打听打听,这片大山是谁的家园?”
姚洪是郭怀的老部下,以前是个小小的火长,如今已是统领5oo人的指挥使。
整个施工现场,被火把照得通明,李中易看得很清楚,干活的民夫们,一个个咬紧牙关,明明腿在打颤,却一声不吭,硬撑着挖土、担土、垒寨墙。
李中易心如明镜,没人天生是受虐狂,这些民夫一定是被刚才的铁血杀人手段给吓住了。
战争是残酷的,为了保命,必须争分夺秒的加固防御措施,李中易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乡军对于民夫的压榨行为。
不过,李中易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怜悯之心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