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弘忙摇头道:“不敢,不敢,连九爷都没想着占了这一门产业,学生家哪里有那胆子……”
“就是皇上不爱修园子,季家在内务府挂了皇商,可真要说起来,从三十八年至今,运到京城的太湖石加起来就只有三船……”
“家父估计是担心以后没了皇商之名,才凭着学生家跟九爷的渊源,厚着面皮打发学生进京……”
季家得了皇商,本就是侥幸。
要是丢了皇商的话,那就少了一道护身符。
九阿哥见他实话实说,也没有为难他。
“爷虽想着养珠场要是能养成珍珠,以后会皇家经营,可也不是三五年之内,少说也要十来年。”
要不然自己玩呢?
自己预备拿出十万两银子的本钱,就是奔着收获几个十万两银子去的。
这献礼的时间,也有说头。
平日里送这么重的礼做什么?
或是作为皇父甲子万寿节礼,或者登基五十年大庆贺礼,也是他大大的孝心。
季家想要挂在内务府名下,做珍珠皇商,也要十年八年之后,且有得等。
季弘道:“连九爷都有耐心,我们自然也等得。”
九阿哥心里权衡了一下,两个地方试养,确实比一处要更稳妥些。
他看着季弘道:“钱壮怂人胆,要是白折腾一回还罢了,要是真养成了,那就是摇钱树,会有胆大的,历朝历代禁私盐,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断不了私盐贩子。”
季弘毫不犹豫道:“到时候杀鸡骇猴就是,九爷的产业不容他们窥视,皇家的威严也不容小人冒犯。”
九阿哥轻哼了一声,道:“记得你这句话,这蛀虫多是从内里生的,别到时候真出了贼,抓来抓去,被推出来的是你们季家的族人姻亲就好。”
季弘立时警醒,还真是不无这个可能。
他忙起身道:“学生父亲既敢主动揽了这差事,给九爷打下手,那这保密之事,您就交给季家,若是真有疏漏,季家不用九爷吩咐,就会清理门户,给九爷一个交代,绝不敢徇私。”
九阿哥听了,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爷有时候看着和气,也只是有时候罢了,真要有人欺到爷头上,伤了爷的体面,爷可容不得!”
季弘躬身道:“学生谨记,不敢辜负九爷信重……”
天色将暮。
九阿哥就端茶送客,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