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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看着柳景辉头大的样子,不觉一笑。
刑事科学技术有一点很困难的地方,就在于你要解决的是现实的问题,但所用的技术其实是来自于纸面的。
等于说,要通过纸面和实验室的操作,来解释现实中的情况。
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DNA和指纹为什么用的那么广泛,那么好用,就是因为它们简单直白,受到现实的干涉比较小。
犯罪现场重建以及血迹分析,为什么用的人就那么少,就因为它们的判断过程过于复杂,而理想化的事情总是较少的发生。
搞经济的人,写经济学着作的时候,都要假定出一个“理性经济人”的概念,要求人不仅理性而且自利。
搞刑科的人,如果假定一个“理性犯罪人”,那就纯属神经病了——人要是能理性且自利,一大半的桉子都不会发生了。
柳景辉要搞推理,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此。
在没有足够的信息的情况下,你甚至摸不清凶手是不是个精神病。且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精神病。
若是以美式的侧写分析来说,连环杀手或多或少都有点精神问题。
而眼下的六具尸体,其实已经足够给对方冠上这个名头了。
看着柳景辉烦心的样子,江远困倦了一天的精神,得到了些微的放松。
于是,江远决定再给他加个码,道:“柳处,5号和6号的头,要是找不到的话,就得考虑扩大搜索范围了。”
“那么重要?”
“也不是,我也是试着推理一下,如果凶手能把脑袋处理的踪迹全无的话,他应该也有能力把身体处理的先踪迹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