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文安公主那么一说,褚至情顿时气结,却又不知道如何辩白。的确,他此次下江南是为了那金丝玉锦图,而且,如意也是在计划之中。就算他对如意是真心实意,但也不能否认他确实存在着不良的动机。褚至情越来越厌倦那个深深的宅院,越来越厌倦这种受人意旨的生活!
他心里烦躁烦乱,一时间也懒得去跟眼前的这个人辩解,第一是觉得没有必要,第二是觉得很累,于是扔下一句:“随你怎么想的!”便一甩袖子转身走人了。
看着褚至情绝情离去的背影,文安公主咬着唇,扶着栏杆隐忍半晌,终究是挨不住心头的疼痛,整个人缓缓的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可是,她这样的行为,却让褚至情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三两下便不见人影了。
玉如意在屋里倒是把这一幕看了个真真切切,忍不住叹息道:“啧啧,真够狠心的。”她摇摇头,褚至情还真够绝的。不过……为什么她会觉得很爽啊?她真是个心底不纯的坏孩子。
对公主而言,他是绝情的;但对她自己而言,却倒是个难得的痴情郎。
褚至情那般冷酷毒断的绝情,同时也昭显了他对玉如意的深情。玉如意真的是踏踏实实的感动了一把,他对她的感情,她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
现在,自己亲眼见到了,亲自听到了,他竟然是从小就喜欢上自己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与她,竟然是两小无猜的么?玉如意的唇角,不知不觉间勾起了一抹浅笑。
新婚那夜,她不是没听到那个故事。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便是那个小姑娘。可是,以褚至情以往的行为看来,她也不排除他会为了博取自己的好感而去现编一个故事。
现在细细想来,似乎,小时候是见过褚至情的,那么……新婚夜,他喃喃所讲的故事,便都是真的了?
玉如意觉得,心灵深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酸酸的,还有点甜甜的。
当然。她也听到了公主说的金丝玉锦图的事情,其实,她根本不介意此事。那多逻斯,冷迎冬,那个不是这般一样的心思?褚家是大商户。有这样的想法,倒也是正常的。
人活于世,总是会有让人利用的时候,如果没有利用的价值,做人的价值也早就没有了。从小,父亲就教过她这个道理。这些年的辛苦,她也早已将这件事看得通透了。
门吱呀一声响起,褚至情推门而入。正看到玉如意一脸有所思的趴在舷窗上向外望。当即心头一紧,莫不成她刚才看到了她和文安公主?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有些不安的站在原地。
“如意……”他想张口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