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至情却苦笑一下,虽然心里有些个疑惑,但他却没追询缘由,只是接着说道:“那女子万万没想到,男人的妻子竟然有心疾突然去世了,男子来找她,要她做续弦……她,答应了。可是,她更没想到的是,男子家里竟然已经有了两房妾室。”
“两房妾室对新来的她,不闻不问,不尊不敬。但她,却从未拿正室的身份去压过他们……但是,男子前妻留下的长子,却将她当亲生母亲一般看待,这让她很欣慰。从此,她待长子比待自己的儿子更好。”
“她的儿子与庶子一般着装,一般待遇,只因为她害怕长子会心存芥蒂。她教育儿子,要处处礼待兄长,就算是妾室所生的庶子,也得处处忍让。”
玉如意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一些,她偷偷的望了褚至情一眼,却见他极为淡定的继续说着故事,似乎,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于是,玉如意调整了一下坐姿,抱膝安静的听着。
“直到有一天,她的儿子与长子大打出手,将长子的头打破了。”褚至情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轻轻叹出一口气后,才接着说道:“女子不问缘由、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的儿子痛斥一顿,并将他关进柴房自省,每日不过是三个馒头三碗水。直到,她的儿子病倒在柴房中,才得以离开那暗无天日的黑屋。”
“三日后,一个算命僧人来到他们家,看了长子和儿子的八字面向后,说这二人八字不合,生生相克,若不分离,必将残杀。她听信了。竟然连夜将自己还在病中的儿子送往远在嵩阳的少林修行!那一夜……对,那夜晚,就是像今夜一般的月圆之夜。”
褚至情说到这里,眼里竟然有了浅浅水雾,手也轻轻攥起了拳头,拼命的忍耐着、压抑着。
看着他隐忍沉痛的模样,玉如意的心也不禁揪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只得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算作安慰。
似乎是玉如意这一举动鼓励了他。褚至情这才继续缓缓说道:“这一别,便是整整十年啊!十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褚至情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哽咽。“待她儿子回来之时,却只看到了她的灵柩……她,蒙着白布的灵柩……”
褚至情说着说着,似乎说不下去了,眉头紧紧蹙起。将双眸紧紧闭着,仰起头来,努力的,强迫的,让自己忍住。
“褚……至情……”玉如意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是。他那痛苦的表情,却让她心里也不由得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