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好声好气的说道:“二少爷说笑了。您年少有才,老爷夫人高兴来不及,怎会‘生气’。自打您出京后,老爷夫人都非常惦记,连夜托了建安侯爷帮忙,请漕帮的漕勇们四处寻找您的下落……”、
陆成絮絮叨叨的说着陆氏夫妻怎样看重陆离的话,陆离却只冷笑连连:惦记?骗小孩子呢,那日他愤而离家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国公府门口不远的小巷子猫着,一蹲就是两个时辰。
结果呢,国公府内依然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堂堂嫡出二少爷不见了就有什么异常。
更没有派出家丁、小厮寻找。
……他都离家出走了,家中竟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寻找!
起初,陆离对家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期望的,结果呢……
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国公府都没有人寻找他,他的心也彻底凉了,拎着简单的行囊,头也不回的出了京城。
如今一个奴才却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惦记’,哼,真当他是蠢笨无知的纨绔子弟呀。
“啪!”
陆离直接将手里的墨玉镇纸砸向陆成,陆成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身,镇纸在他身后不远处坠地、继而碎成渣渣儿。
“好个大胆的奴才,小爷跟前也敢妄议主人?平日里小爷心情好,叫你几声‘阿叔’逗趣,你还当真了?”
陆离最见不得陆成这种‘推心置腹’的模样,哼,再受老头子看重,也只是个奴才,你丫有什么资格在小爷面前说教?
因为陆成说着说着,言语间竟带了几分‘规劝’的意味儿,这让中二病症越来越严重的陆离如何能忍得?——家中祖母、父母、兄长慢待他也就罢了,如今竟连个奴才也敢跟他说教了,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呀。
陆成被吓了一跳,脸皮涨得紫红,说实话,他进府当差的时候,国公爷还没有承袭爵位,只是国公府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庶次子,上头有能干的庶长兄,下头有可爱伶俐的同母幼弟,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在国公府的地位并不高。
而陆成却是陪着国公爷一路走过来的,在国公爷跟前颇有几分体面,就是国公夫人对他也不敢动辄训斥。
今日却被个阖府都不待见的小少爷骂了,陆成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他到底有城府,只愣了片刻,便立刻跪下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