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啊王大郎,你可害苦我了!
陈金财心里只是哀鸣。
刘鼎被打完,陆宁看向官原,道:“本朝升元格,抗换推令而枉法者,其案得利,该如何惩治?”
官原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道:“等同受财枉法!”这些条文,他都背的滚瓜烂熟。
陆宁微微点头:“此案其妻得利三十四贯有余,便等同刘鼎受财三十四贯枉法,又该如何惩治?”
杜宝库和陈泰行二参军都是脸色大变,刘鼎也猛地抬头,嘶声道:“东海公!你这是小题大做!”
官原看陆宁盯着自己,心下叹口气,缓声道:“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
一匹,指的是绢,一匹绢,官方价以铜钱计数就是一贯铜钱。
也就是,刘鼎的罪行,等同于断案时受贿三十多贯,而且断错了案子,帮行贿者得利,按照升元格,乃是绞刑。
陆宁冷哼一声,“先将这刘鼎打入大牢,待上报刑部再做决断,龙溪县令一职,我不日择贤才推举。”
泉漳二州的官员,都是晋江王留从效“推举”给圣天子,所谓推举,其实就是用词好听,实则就是留从效直接任命,再报上中枢,走个形式而已。
而陆宁任漳州刺史,自然也得到了便宜行事的权力,若不然,任免一名官员,来往公文,耗时太多,可就及不上留从效的效率了,陆宁又如何在漳州做这掺沙子的事?
杜宝库和陈泰行对望一眼,心里惊骇难言,这东海公,看似浑浑噩噩,荒淫无度,但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拿下了这漳州最重要的地方官,这消息,却是要快些传出去,看王兄留公,要自己等怎么应对!
毛氏更是脸色惨然。
“我不服!”在典卫拖他时,刘鼎大喊。
大蜜桃和小蜜桃滴溜溜灵动双眸对视,都是有些好笑的样子,怎么都是这句话呢?
陆宁心里突然冒出一句,不服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不过,终究没脱口而出皮上一皮。
又看向毛氏,冷然道:“刘毛氏,你恃势行凶,欺压良善,笞十,小惩大诫!”
正被拖着往外走的刘鼎立时挣扎要起身,嘶吼道:“陆宁,你该死!”
杜宝库和陈泰行都是怔住,杜宝库瞥向毛氏,隐隐的,眼中有些期待,只是,脸上却好似很震惊的样子。
便是官原,脸上也有不忍之色。
“东海公,你杀了我吧!”毛氏脸上有决绝之意。
陆宁摆摆手,“拉下去,由典秘书用刑,免去裤受刑!”
已经被拖到厅堂门前,死命拉着门槛挣扎的刘鼎,听到陆宁这句话,那满腔郁愤之气好似一下泄了,身子一软,被拖走。
杜宝库偷偷瞥着毛氏的眼中贪婪之色没了,满是没劲没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