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这么一趴,羊绒衫更是不堪重负,摇摇欲坠,呼之欲出。圆圆脸上还挂着泪痕,两只细长的眼睛里似乎有水荡漾。
“不如我们诚心做个交易?你让我做你的副手,不要滋生事端。这事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你也不会受牵连。”杨烨觉得成功了大半,男人的眼神可不都是这样的吗?说着说着,就有点眉飞色舞。
“只要过上个大半年,我就会调走,不给你留下任何麻烦。这大半年,我就是你的人。我走了以后,如果你还想我,我也不见得会拒绝哦!”杨烨的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手托香腮,圆圆脸扬起来,诚心诚意地献祭。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这交易值了!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童和叟,都是爷们!
天予不受,反受其咎啊!
不过,你当哥是什么人了?
“请你自重!我不接你这个空饷,不是滋生事端,更不是怕受牵连!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交易,藏马山容不得这等肮脏事!想当官,就要正经干事创业,不要走歪门邪道!”于根顺猛一拍桌子,尘灰飞扬。
杨烨被吓得浑身一颤,睫毛抖动,却固执地盯着于根顺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什么蛛丝马迹。结果却失望了。面对这种诱惑,在这种状态下,还能装得正气凛然,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可我真是……说这个,好像没什么意义。到这间办公室后,处处别扭。前面被小流氓调戏,后面被大流氓戏弄。我是不是真的很贱?
“呜呜……凭什么啊!”杨烨珠泪涟涟。手上有些灰,顺手一擦,就擦成了大花脸,“说得好听,你女朋友,不也是刚毕业就当所长了吗?毕业一年多,就当镇党委委员了吗?你不也是毕业没一年就当副主任了吗?呜呜……”
“这不一样的!”于根顺再次没招。这么不经吓?好端端地怎么又哭上了?
“怎么不一样了?就因为她是市委副***的女儿?我这个县委***的女儿就不行?只准州官放火吗?”杨烨说得理直气壮,眼泪少了些,站起身来,凶巴巴地着于根顺。梨花带雨的眼神,好萌。
“楠楠警校毕业,放下大小姐的身份,主动要求到藏马山任职。去年的藏马山,可不是现在的藏马山!这一年多,楠楠以身犯险,敬业奉献,完全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于根顺说得义愤填膺。楠楠是好样的!可惜遇人不淑,我对不起她……
“靠自己打拼?说话要摸着良心!你敢说你女朋友的任职升职,没有市委副***一点点影响吗?没有市委副***的支持,你觉得你敢跟县委***过不去吗?”杨烨要求于根顺摸着良心说话,自己却先摸上了。良心很高的。手有点脏,都摸花了……
“呃……”于根顺也只好摸了一下良心。这话啊,还真是不敢说得太绝。楠楠自身过硬,那是没问题的。但家庭背景的直接或间接影响,可能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吧?
“影响或者有一点,但楠楠是扎根藏马山的,不是来镀金,更不是空饷!”于根顺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本质。这女子,凶啊!也算是才思敏捷,逻辑清晰。
“我也可以扎根藏马山的!空饷是事实,但那不是我的错!犯错误的人,你已经答应不予追究了!你抓着我不放,是欺负一个小女子吗?”杨烨眼泪已经干了。脸上的泪痕和胸前的禄山之爪痕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