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钱树志若无其事地正常上班,处理了一些紧急公务。然后吩咐韩邦国关门拒客,平复心情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钱***?”电话的另一方,显然有些意外,语气也有些迟疑。
“朱部长,我遇到了大麻烦。”钱树志长叹一声,姿态很低。有委屈要找父母,有困难要找组织。
钱树志刚当副县长时,参加了中央党校的一个短训班。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又是从山沟沟里进了繁华的首都,钱树志就有点把握不住。趁着周末,钱树志出去见识都市夜生活,进了当时鼎鼎大名的“琼楼玉宇”。
“琼楼玉宇”极度奢华享受,是男人的神仙洞府。不走一趟“琼楼玉宇”,你好意思说自己是成功男人吗?
最重要的是,据说这“琼楼玉阁”是某太子爷的产业,绝对安全可靠。
绝对只是相对。可靠往往靠不住。刚刚崛起的另一家豪华夜场,“天上人间”,就偏偏不信这个邪!
神仙在天上打架,凡人地上遭殃。
钱树志并不是凡人,也不在地上。正飞啊飞的,飘飘欲仙,痛恨着资本主义的腐朽堕落场所,却赶上了社会主义的法制铁拳。
一辆辆警车把一竿子潇洒男人拉回了***机关,一堆一堆的关着。凡人毕竟是凡人,用不着太过重视。一个个衣冠不整地蹲在地上,倒也没人交流经验,单等着交罚款走人。
“老朱?”钱树志却在人群中发现了熟人,同样参加短训班的沧海团市委***朱一铭!
“老钱,我欠你个情。”朱一铭是风流才子,年轻位高,比一直在基层打拼的钱树志更加不稳当。出来潇洒,居然没有做好准备。好在钱树志底子厚,帮着朱一铭交了五千元罚款,一对难兄难弟携手重获自由。
人生“四铁”,同过窗的,抗过枪的,分过脏的,嫖过娼的。本是点头之交的两位领导干部,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
当然,这种同好,毕竟不适合宣扬,也不适合深入交流。所以朱一铭和钱树志也没有太多交往,各自顺风顺水地发展,风马牛不相及……
“朱部长,我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钱树志现在给朱一铭打这个电话,也算是狗急跳墙,临时乱摸佛。老父亲舍了老脸,请动彭佳部长大概没有问题。但彭佳部长与世无争,话语权小,力度可能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