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根顺又一阵肝疼。恨不得把骆红衣从窗子里扔出去,“啊——啪!”这个世界清静了。
“张指导是吧?”于根顺声如洪钟,在办公室内震荡重叠,瞬间压住了骆红衣的尖利哭号。正拿着骆沛梓的张守成随即一挺身,“是!”
此时张守成早已知道于根顺身份,梅掩城是怎么死的?派出所所长也牵连被抓,张守成这个指导员暂时挑着所长。挑着就是悬着啊,谁还不想个进步?就算梅掩城失势原因是道听途说,刚才孙秘和于根顺的亲近,却是眼见为实的。
张守成知道,自己来得快,是因为朱达常的求助。那么孙秘这么快赶来,又是什么原因?凡事都经不住琢磨,机遇偏爱有准备的人啊!
“张指导,把他放开!”于根顺指着骆沛梓,似乎不知道这胖子是被警察控制的嫌犯。而张守成根本不介意于根顺的命令语气,反而更加笃定。你,人家根本没把一个指导员放在眼里,叫声“张指导”已经很客气了!
“过去!”张守成不假思索地打开了手铐。
骆沛梓两手虽得放松,却仍是佝偻着身子,犹疑地向于根顺来。于根顺情绪稳定,只是不耐烦地招了招手。骆沛梓赶紧跑过来,甚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骆红衣当然也有注意这一幕。于根顺很随便地指挥警察啊!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哭号声不由得放轻了些,不至于影响自己的听力。倒也是收发自如。
一干酱油众的目光也都聚集过来,暂时忘记了柔弱的苏烟,也忘记了唱戏的骆红衣。
“骆胖子,多大了?”于根顺拍了拍骆沛梓的肥脸。腮帮子一阵晃悠。
“二十七……”骆沛梓脸上血痕犹在,很努力地往外陪笑脸,但可耻地失败了。当然他也不敢躲开。被于根顺扼住脚踝的一幕,如在眼前。骆沛梓已经吓破了胆,只记得这人杀人不眨眼,绝对惹不起。
“娶媳妇了吗?”于根顺抓起骆沛梓的衬衣,擦了擦手。虽然已经入冬,这厮脸上却冒出一层油汗。
“娶了……”骆沛梓还在努力地赔笑。这回成功了。虽然很难。但态度是有了。
“生孩子了吗?”于根顺好像对骆沛梓的个人问题很是关怀?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来,连骆红衣宛转悠扬的叫骂都听不见了。当然骆红衣也很配合,哭号声压得更低。
“还没,不急……”骆沛梓就更忐忑了。他杀人犯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你二姑说你是独苗?”于根顺笑得越来越和蔼。骆沛梓却蓦然警醒。顿时心底发凉,逐渐冷彻全身。两腿打摆子,上下牙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