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给忘了!顾局的右臂受伤了啊!”熊长喜脸上流露出心痛和不忍,右手顺势抬起来,使劲地拍了一下光亮油腻的额头。“来人!用我的车,送顾局去医院!顾局真是辛苦了!”
熊长喜的司机立即行动起来。陆巡缓缓开到顾大同的身边,熊长喜亲自打开了车门。有两个警察跟了过来,想扶顾大同上车。
顾大同的养气功夫其实也没像他自己想象得那么好,尤其是今天,刚刚亲历了漫天飞舞的各色农具,真是懒得敷衍熊长喜的表演。他心道,熊长喜也就这么几个小心眼,还都没用到正道上去。现在该你出面收拾残局了吗?嫌我在这里碍眼了?
只见顾大同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没好气地说,“先送他去医院吧!”顾大同指着西侧地上的石克亮。
这个倒霉蛋已经躺了半小时了,也不知道血流干了没有。被于根顺扔过来以后,好歹有几个农民及时刹住了车,但他还是饱满结实地挨了两记。于根顺张牙舞爪地赶人时,他也被农民拖走了,简单地包扎了两下。
熊长喜连续两次善意,都没有得到良好的回应,心里问候了顾大同的祖宗八辈,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也不知道顾大同说话好使,还是熊长喜作出了示意,那两个警察又跑了过去,和村民一起把浑身是血的石克亮抬上了陆巡。可惜了真皮座椅。
“是谁砍伤了顾副局长?尼玛给我站出来!”陆巡走后,熊长喜突然一脸的激愤,指着西侧的农民骂了起来。
那里是石克亮的铁杆手下,围攻顾大同三人的就在他们当中。县局局长一怒,压力山大。再说石克亮都已经被警车拉走了,他们没了主心骨,当不住熊长喜一指,居然纷纷往后退。
但是,藏马山人没有不认账的习惯,即使是农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站了出来,嗫嚅着说,“好像是我砍的……”
“造反了啊,常务副局长你也敢砍!”熊长喜指着那小子就骂上了,声音高亢,气吞山河,“来人,把这混蛋给我抓起来!”
场面气氛为之一凛。顾大同面无表情地着那个小子,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了。熊长喜此举,无疑是借以掌控场上的局势,发挥他局长的气场,占回主动去。但顾大同对此也无话可说。
毕竟这么大规模的一场械斗,如果不抓几个人,也实在是不像话,警察的脸都丢尽了。虽然从山民出现在广场上时,警察就已经没有什么脸面了。
两个警察随后出列,亮出手铐就要抓人。那个小子慌张地往身后了一眼,似乎需要同伴们给他一点勇气。他果然到了惋惜和不忍,但并没有到群情激奋的声援和反抗。他只好乖乖地伸出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