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值!”鲍利来不敢顶嘴,心说尼玛我这是原装福田皮卡,才用了不到两年……鲍利来伸手去拿笔,却不小心拿了一支于根顺刚削好的铅笔,又赶忙小心翼翼地放回笔筒,换了支签字笔。他心说尼玛我干嘛要在办公室放铅笔和裁纸刀,尼玛我学人家用铅笔干嘛?尼玛小时候写作业没用够吗?
王思平好心地给他撕了一张日历,鲍利来就跪在沙发前写了起来。头顶上的铅笔屑不动如山。
“经协商赔偿藏马镇农技站种子钱五万元,已付两万元,尚欠三万元,以皮卡车抵押,年底前付余款赎车。山都农资公司总经理鲍利来,年月日。”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马奋站起来,把鲍利来的欠条交给了王思平,然后亲手把鲍利来头顶上的铅笔屑抚掉了,就像大喇嘛给信徒摩顶祝福。
“对了鲍总,找个人开车,送我们回去。赶季节补种一下,还能挽回点损失,农民不易啊!唉,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危险……来你跟我学一遍,骗谁也不要偏农民。”马奋一边摩顶一边说,其实铅笔屑早抚掉了,但这光头手感不错。
“是!是!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危险,骗谁也不要骗农民!”鲍利来得到了祝福,立时浑身清爽,口齿伶俐。
“楼下的保安队长,老李,会开车,就说我安排的。”鲍利来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无法走到楼下了。心说老子这公司是卖农资的,不骗农民骗谁?不过,这公司来是开不下去了……于根顺跟着马奋站起来,他觉得这把裁纸刀很精致,就拿上了,一边走一边推拉刀片,“咔咔”作响。
众人到楼下时,赵守正还趴在前台上给瑶瑶手相。瑶瑶坐在里面稍低一些。从上面下去,高耸挺拔,白嫩光洁,两粒小巧的樱桃点在顶峰。瑶瑶一笑,那才叫花枝乱颤,地动山摇。所以赵守正手相的同时还卖力地讲着笑话,瑶瑶倒是荤素不忌。
“赵所长很忙啊!”
马奋已经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脱身,所以才多出来一张收条一张欠条。见赵守正还在这里,他并没觉得意外,当然也并没有多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