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是当爹了?摆酒!”
大刀堂再次张灯结彩,庆祝总瓢把子有了小瓢把子。这是四月初八的早上。酒席尚未摆开,鬼子的飞机就来了。总瓢把子于家傲负伤,二瓢把子马王爷殒命,三百兄弟折损过半。
“你不要出去!”就在这个山洞里,于家傲摸了摸玉奴的肚子。
“玉奴等你,娃等你。”玉奴按着于家傲的手不肯放松。
“你保护她!”于家傲留下一个小兄弟,腿上中了枪的。
此去竟成永别。如果一切从头来过,我还会走出这个山洞吗?于根顺拷问着自己。
重新封闭洞口时,于根顺已经泪流满面。
就在于根顺坐在石蛋上心情复杂时,小校场南边的小道上,突然爬上来一个老头。
这老头年纪不小,却是精神矍铄。他头上戴了顶没沿的软帽,上衣白色,对襟竖领襻扣。裤子黑色,松松垮垮的束着。脚下一双千层底圆口黑布鞋。鞋子和裤腿上都沾满了泥巴,上衣很干净。
于根顺虽然到了这人,却也没有心情理会。过了一会儿,于根顺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对了,他的衣服!
于根顺了自己的衣服,用楚楠的话说,这是一套廉价的运动服。而这老头身上穿的,才是他熟悉的装束!昨晚于根顺到了近两百人,了解山里人现在的服饰。这老头为什么还穿着旧时的式样呢,呃,解放前的……这个年纪能爬到山顶,身体还算不错,于根顺也能出这老头练过一些把式。另外,老头身上隐隐有杀伐之气,也有上位者的威严。锋芒已经敛去,只是些许感觉。和五魁、马长福这些人的凶狠外露却是不同的。
从石蛋到老头的位置,大概隔了两百余米,但以于根顺的目力,自然能得清清楚楚。那老头却没有注意到这里还坐着一个人。
那老头面向东方发了会儿呆,就把斜背在腰上的口袋放到地上,又从口袋里取了一把镰刀,蹲在地上割起草来。于根顺这才注意到,那边早就割出了大片的空地,茅草都晒干了。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割草。
专门爬到良山顶峰来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