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脸稍稍一红,还是若无其事接过来,左手小指撩一下耳边的秀发,右手将调羹送到唇边,浅尝辄止。
“哇!”她大大的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惊讶的合不拢嘴道:“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呢!”
这时巧巧妈也好奇的凑过来,从方德碗里舀了一勺,尝一口,同样赞不绝口。
赵昊抱着手臂,一脸矜持的看着众人精彩的表情,忽然发现方摊主竟泪流满面了。
他不禁暗暗吐槽道,方摊主的演技太浮夸了。我又没有加洋葱,再好吃也不会让人流泪吧?
见赵昊奇怪的看着自己,方摊主才意识到失态了。忙用围裙擦擦泪水,不好意思的笑道:“公子莫怪,小人是忽然心有所感,一时情难自禁。”
“是啊,孩他爹,要是有这东西,你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巧巧妈却明白了丈夫的心思,也跟着抹泪开了。
“我都给搞糊涂了,什么东山再起?”赵昊挠头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方摊主其实原是方老板来着,”余甲长把自己的汤喝得一滴不剩,这才意犹未尽的擦擦胡子道:“他曾在秦淮河畔开过三层的大酒楼,不知多风光了。”
“哦?那怎么落到这般田地了?”赵昊追问道。
“唉,这南京城权贵太多,买卖难做啊,一年到头赔尽小心,好容易把个酒楼经营起来,”方摊主接过话头,对赵昊讲道:“结果隔壁酒楼嫌我抢了他们的生意,就借口说要扩建,让我用极低的价格,把酒楼转给他们。我当时不知道,他们东家其实是魏国公的二公子,就没有理会。”
“谁知那帮杀千刀的,居然不知从哪弄了具死尸,半夜丢到我们店门口。”巧巧妈到现在,提起来还气得浑身发抖道:“第二天,官府就把孩他爹抓去,关进了江宁县的大牢。人家那边有势力,官府大半年也不问案,就整天找借口拖着。那大牢是人能待的地方吗?我怕再拖下去,孩他爹连命都没了,只好同意盘出店面,又上下打点,倾家荡产才将他救出来。”
夫妻俩相对抹泪半晌,方德才稳住情绪,继续说道:“一家人没了营生,还欠了一屁股债,只好搬到这蔡家巷住。本想说开个早餐铺子慢慢还债,可我又没掌过勺,厨艺只能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