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这是我写好的信。你马上传回去。”
宁汾将信交给对方,这才抹去额角上的涓细汗珠。
“既然安全,你不必如此着急。迟上半会,他们应该能等得到。”
宁铁将一条散着微香的手巾递到她面前。
“若是我,让山里等多半刻自然不紧要。但你是宁家的血脉,是整个宁家的中心,父亲必然如坐针毡。将平安消息早一分报回去,就能让他少作出很多不必要的误判和担心。”
宁铁心一紧,长久无言。是啊!自已不知不觉成为宁家最重要的寄托,甚至说是唯一的寄托,自已一有过风吹草动,就让他们不惜一切地代价。
让他记忆犹深的是在驿站对岩远堂的那幕。
宁汾明明无法抵得住岩远堂,但都咬牙不惜牺牲xing命,不惜牺牲女孩子最珍贵的清白,都要让自已逃出去。
从她,到宁家每一个人,几乎都将他看成皇帝级的继承者,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所有。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重担,令宁铁心底陡然沉重。
“如果我这个支柱,最终离开宁家,宁家承受得住吗?他们会不会丧失所有希望,而人人彷徨绝望?”
宁铁掳夺了前个宁铁的肉身,此行出来,原本打定主意,趁此机会离开宁家,专心追寻修武之道。追寻那传说的‘不朽境’,此刻直觉得这对宁家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因为宁家付出给予的对象,不是前一个宁铁,而是眼前的他。
对宁家,他蕴含着无形的愧疚。
“多谢。”
“歇息两天,我们就前去卫级裁判所。”宁汾将手巾放在洗脸盆内,道:“这两天你好好养jing蓄锐,不许外出。到了淘汰甄选的当ri,你定要以最好状态全ri以赴。”
“哦。”
“我知道你看出来了。这是局禁你行动,不让你外出。它不是是父亲的主意,一来让你静心下来,为甄选而准备。二来是怕你畏难悄悄地溜走,遁之大吉。”
“……”
“总之两天内,你不准离开分号一步,更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宁铁不得不佩服宁渊,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已和一个字都未曾向外透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