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才直接被一脚踹了个跟头,脑袋撞到桌角上,额头顿时破了道大口子,血汨汨地流得满脸都是,他本以为找到了活命的救星,却想不到徐通这位本家的叔叔压根就不认识他。
血糊了眼睛,脑门上更是火辣辣地疼,可徐三才哪敢怨恨这位叔叔,只是趴在地上,呜咽哭诉起来,忙不迭表明身份,“叔父大人,小侄的祖父徐有德,是三房太爷……”
徐三才被关时,便喊着自己是徐通的侄子,高进虽然不曾放在心上,可也打听了番,河口堡里压根就没人知道徐三才和徐通到底有没有亲戚关系,只知道徐家两代前是从神木堡搬过来的。
如今听着徐三才言语,高进才算明白,这徐三才的祖父是徐家三房太爷的私生子,入不得族谱,才被赶到河口堡这穷乡僻壤来安身,真要算起辈分来,还当真是徐通的子侄辈。
只不过徐通却压根就没有认下这门亲戚的意思,甚至都用不着高进说什么,他反倒是更加怒意勃发,徐三才自报家门还没说完整,就被徐通飞起一脚踢碎了满嘴牙齿,这一脚直接将他踢得发懵,更是疼得厉害。
“好个不知羞的贼人,竟然敢胡乱攀诬我徐家。”
徐通愤愤骂道,徐家家大业大,他乃是长房家主,神木堡里徐家也有不少穷亲戚,要是个个都找他,他这主家不都要被拖垮,更何况这徐三才祖上乃是三房太爷的私生子,说句余孽死剩种都不为过,当初没溺死在马桶里已经是徐家开恩,更遑论还许了他们河口堡一份产业。
结果不成想,犯了高进这等大虫,还想着拿徐家的名头做筏,徐通此时倒是比高进更想弄死这徐三才了,只不过这席间刚刚还宴饮甚欢,倒是不好轻易见血光,总得给高进留几分面子。
“叫两位见笑了,不曾想我徐家还有这等遗丑在外,高百户放心,此人并那两家吃里扒外的贼人,我帮你了结了。”
徐通先前让高进自把人送去神木县,自然是为了给高进添堵,可不曾想这徐三才居然还真和他徐家有些瓜葛,要是高进真送去神木县,这厮大喊是他的侄儿,牵出当年徐家的丑事且不提,高进固然落不了好,他也得沾一身腥。
想清楚这其中关节的徐通也不由暗叹高进处事的老辣,浑然滴水不漏,这明显是被高进诬蔑为贼人的三家大户,还得他去给高进收尾。
“那就有劳大人了,哦,对了,大人,此人家中薄有资产,想来亦是当年徐家之物,如今自该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