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麟也感慨道:“没想到他们那么好说话,早知道如此,何必在礼数上跟人计较。我看今后我们的陈总督有的后悔的。”
卢象升道:“后悔未必,登州营的人得罪了他,战功危险了。卢某只能尽本分。”
骨子里卢象升还是文官。不可能更多的仗义执言。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是了。这一点,杨廷麟能看的到,心里虽然遗憾,还是没有为了登州营跟陈奇瑜叫板的心思。都是文臣。自然对陈奇瑜有天然的亲近。帮理不帮亲这种话是用来骗人的。当真就傻了。
常时仁这边可没当真,私下里对吴直道:“文人看不起我们这些人是必然的,这一仗打完了。我们也该往后撤了。”吴直道:“没错,就算是有军令让我们上前,也要拖着。郧阳流贼数十万,我们都打了,什么理都不怕他们来挑。”
“总兵大人说过,不要小看文臣的无耻,为了利益,他们可没底线可言。”常时仁一句话,给吴直点着了,就跟屁股坐在钉子上似得跳起,公鸭嗓子尖锐刺耳:“敢,反了他们。你放心,有事情咱家直接密折奏上去,谁贪了咱家的战功,跟他没完。”
相比于文臣,陈燮更愿意与宦官打交道,这帮人除了味道不太好闻,收了银子就给你办事,很单纯的利益交换,一般的事情用起来很放心。用他们对付文官最好了,反正陈燮不怕被人扣一定依附阉党的帽子。
三更,夜色中常时仁率部先走一步,走夜路这种事情,登州营毫无压力。天雄军就够呛了,夜盲症很普遍,只能跟着登州营的人慢慢的磨蹭,这让常时仁很蛋疼。好在都是骑兵,战马不会夜盲症,这才算是凑合着能走的快一点。
王贲这边天一亮就出营,还得留着营寨给吴直守卫粮草,自己带着一千十字枪兵、一千火枪兵和大半个野炮队出。离开军营不久,便到了乌林关外。王贲故意没派斥候,就是等着别人来打他的伏击。很明显,马回回准备的伏击阵地就在这里,王贲看看地形之后,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埋伏在附近的山林之间的流贼,一等再等,没见王贲有动作,反而在原地开始挖来挖去,不知道搞什么。
马回回站的地方有点远,距离乌林关能有三四里地,看见停了半个时辰都没动的登州营,人数不多,好像能打一下。这之后斥候带回来一个消息,官兵远在二十里之外不说,不远处营寨里还有大批的粮草,吃掉这股官兵,大把粮食等着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