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妥娘脸上的自豪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微微抬着下巴,哼了一声道:“姓谢的那个老东西,便宜他了。”大家都知道这所宅子,根本就不用六千两银子。下人才值几个钱?
柳如是想到别处去了,皱眉道:“这些是兵吧,怎么进的城?”
郑妥娘笑道:“思华现在是登州镇总兵,几百个家丁总是能带的。听他说,来南京坐监结业。当今三年的事情,都过去两年了,这才来结业,也真是没拿这个监生当回事。”
刚进了院子,远远的听到马蹄声,有点新婚燕尔意思的郑妥娘,忍不住小跑出来,望着四轮马车出现。柳如是在旁取消:“姐夫这才出去多一阵,就这么望眼欲穿的。”郑妥娘笑了笑没解释,心里想着却是昨夜的缠绵,那种yu死yu仙的滋味尝过了,怎么叫人不去想。秦淮河上的出身,哪个不知道一些,多少男子年纪轻轻的就用上了虎狼药,没过三十就不行的多了。
塔塔塔的马蹄声,二十余健马护着马车停在门前,一侧的崔新脸上还有淤青,跳下来开门。陈燮下来时,见倚门而立的郑妥娘,真如娇花一般,眼睛里殷殷期盼,心里很是一暖。
一种女子齐齐道福,陈燮大步上前道:“怕你等的急了,我先回来。留下老钱跟他们打嘴皮官司。买卖上头的事情,有点俗,就不多跟你细说了。”
郑妥娘迎着陈燮进来,沿途一众丫鬟下人行礼,假娘也没敢站台阶上,于堂外门前候着。
陈燮跟着进了内院,江南宅邸,石径蜿蜒,一步一景。这院子不下,怎么也有个七八亩的样子,秦淮河畔有这么一个宅院,也算是身家不菲了。
“你把隔壁的宅子买下来,可花了不少冤枉钱。何苦呢,我这不是住不下。”进门上楼,入了闺房,郑妥娘说了一句,递过来备好的热毛巾。声音软软的如同湖州粽子里的糯米,听的人都要化了。陈燮擦了擦脸,叹道:“这秦淮河好是好,只是不敢呆的太久。时间长了,人都要化在这醉人的香风里。”
郑妥娘听他不提隔壁宅子的事情,也就没在问,反倒是被这话说的心头一紧:“怎么,要走么?”陈燮摇摇头:“没那么快,隔几日还得去见大宗师。如没急务,总得呆上个把月。”说着见她眼中有点红的意思,起身搂着肩膀柔声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也可以留下替我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