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点的少妇们,则显得有胆气一些。昨日那个被陈燮看见奶孩子的女人,怯怯的上前一步道:“妹子,这不是明白的么?开春的时候雨水就少,麦子收下来不够交租子的。也就是在张家庄,菩萨神医老爷给减了租子,今年算是没欠下租子。今年要不是老爷开了窑口,当家的能去挣几个砖坯钱,我家那口子都惦记卖了大丫头,让她有个吃饭的地方。”
雨荨很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少妇出来说的话,可谓天衣无缝的自然托。
“说的在理,我当时也是这么跟少爷说的。可是少爷却说了,居然天不好,就不该收租子,皇粮也该免了才是。总不能让大家饭都吃不上吧?”说到这里,雨荨顿了一下,一种女人都笑了,就连最稳重的那群女人都笑了,似乎真的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不收租子?不交皇粮?天下没这个理。那些税吏可不跟你讲理,收租的家丁哪个不凶狠如饿狼?
雨荨也笑了,笑完就抹起了眼泪,众人都看傻掉了。
“我跟老爷说了,不行啊,皇粮是肯定不能少一颗的。租子呢,张家庄您说了算,别地就不晓得了。庄户们今年运气不错,有地方挣几个大子,一家老小过年能吃上一顿萝卜白菜馅的饺子。勤快一点的,家里的孩子的破衣裳,都能打上不补丁,能穿出来见人。老爷当时就掉了眼泪,跟我说,雨荨啊,这怎么得了啊,大过年的,不吃顿肉馅饺子,不穿一身新衣服,真作孽啊。我跟老爷说,没法子,庄户人就这个命。”
这时候雨荨又停下了,众人期盼的眼神都在看着她。那个少妇再次及时的托了一下。
“妹子,神医老爷还说啥了?您就快点说,别让人等着心急。”
“对啊,雨荨妹子,赶紧的说。”众人也都急了,这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不傻,谁听不出来雨荨也是个心善的,拐着弯给大家说话呢。也不求什么太好的事情,就像昨天那样,大家去干活买力气,出一顿饱饭就行。
“老爷说了,这庄子里每一个会针线活的女子,无论年龄大小,都可以上我这报名。过了年,老爷办一个制衣厂,就是做衣服的作坊。昨个看见那些布没?就是制衣作坊的原料。在作坊里干活,头三个月,一律不给工钱。每天管2顿饭,月底能拿五尺布回家。三个月下来,要是达不到老爷的要求,您该干啥还是干啥去吧,老爷的作坊里不收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