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没有接话,看了司马阮清半响,才道:“不愧是曾经的隐狼司第一狼卫,我要雷同以性命做军令状,是在试他,不能查,可以试。雷同为人,你我都了解,面上粗豪,却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既不愿意和咱们说有什么难处、因由,那就让他放手去做,做好了,做成了,自然没事。”
司马阮清越听眸子越亮,待王羲说完,抱拳道:“总教习之见,极为妥当,司马还自作聪明,多想这许多。”
王羲认真说道:“没有多想,灭兽营五大教习和总教习之间,各有所长,当初每一任选人时,国君也是这般思虑。你能来,除了身法了得,自然还是想用你查案的心思,若遇见什么事,由你这心细如发之人在,难以遗漏一些细节。”
司马阮也不再谦虚,清清一笑:“司马明白,这便告辞。”
“等会儿,既然说道此事,你觉着谁有可能是暗害庞放之人?”王羲出言问道。
“这……”司马阮清秀眉微微皱了起来。
“但说无妨,这是大案,只是说出怀疑,又没让你定罪。”王羲笑道。
“以游狼卫的经验,范围很广,从教习、营卫到弟子都有可能。”司马阮清如实道:“不过我会从十五字营开始查起,每一位十五字营和庞放接触的弟子都要查,之后是十字营,最主要查的是彭发和刘丰。”
不等王羲接话,司马阮清继续分析道:“刘丰和乘舟嫌隙极大,曾请过彭发为他免去赌金说清,他们二人有干系。偏偏刘丰和庞放也生出了嫌隙,又偏巧彭发和庞放又是灭兽营中最好的兄弟,而原本庞放和乘舟连认识都不能算,却又赌此大战,这几个人都联系在了一处,虽然相互之间单独的联系,都合情合理,且彭发完全没有理由去害庞放,刘丰也没有能力去害庞放。可这般巧合,四人关系刚好交错,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为何不怀疑乘舟?”王羲又问。
“自然怀疑,若乘舟有此城府,私下和庞放结交,和庞放赌局,又悄悄给庞放下药,也不是不可能。”司马阮清道:“但是在最有嫌疑的三人之中,乘舟却是最难接近庞放的,从先前的调查中看出,六字营乘舟身边的人,没有人察觉乘舟和庞放在赌战之前有任何的交集,他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虽然存在可能,但可能性最小。”
“而刘丰可能性比乘舟大,他毕竟几次和庞放接触过了,他也确实想找庞放对付乘舟,但他要在赌战当天下药给庞放的难度也颇大。”
“而想要下药给庞放,最简单的就是彭发了,只不过看彭发言辞以及十五字营弟子的供述,彭发要完成这件事最容易,但是却最没有理由去这般做的人。”
司马阮清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羲听后,连连点头:“不错,我也这般以为,此事粗略去想,很难去怀疑这三人,但细细深入去想,就会想到这三人,尤其是彭发,你说雷同的性子能想到这些么?”
司马阮清呃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浅浅一笑:“不用他想,上回我们几个吃酒时,都说过了,总教习当时不在。”
“嗯?!”王羲皱起眉头。
“怎么,会有影响?”司马阮清吓了一跳。
“没有,知道最好,雷同也能快些做好自己的事。”王羲见司马阮清这般,不由得一笑,道:“我是在想你们吃酒居然不喊我,亏我老请你们吃听花阁的酒食!”
两人说过案子,又谈笑了几句,司马阮清这才告辞而出。
第二天大早,雷同就请刀胜空闲之时,帮他留意十字营每名弟子的动向,又请王进帮他留意六字营每一名弟子的动向,再请伯昌帮他留意十五字营每一名弟子的动向。
而司马阮清,则被雷同请来帮忙留意乘舟,他自己的单独监视刘丰和彭发二人,以及打探其他消息,看看此案是否还牵扯到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