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庞放的局中局了,让查案的大教习,以为刘丰才是那极有心计之人,为了诬赖庞放,还要故意做出鬼祟吃酒一事,误导视听。
庞放这般做,可是思虑了许久,一是脱开自己的关系,二是此事搞砸了,他惹怒了彭发,想要挽回关系,就要做得漂亮一些。
庞放很清楚,即便自己保证事发后,自己被牵扯进去,也绝不说出彭发,彭发也未必会信他,必然对他会有顾忌。
如今这局中局一设,他也就彻底脱开了干系,没了干系,自然更别说连累彭发。只有如此,彭发才不会对他有何顾忌,这便消弭掉这次办糟事情在彭发心中的影响了。
…………
每月月底到新月初一的这一晚,灭兽营大多是灯火通明,第二天要去猎兽的前十支小队,多是前半夜就回去休息。
后面的十六支队伍则继续欢闹,有些回住处相互之间比试,点到即止的斗战,不需要请教习做护、做判,小赌一回而已。
而另一些弟子则在通宵城中游玩吃喝。
庞放离开酒馆,没有再去耽搁,直接回了十五字营的住处,去到彭发的院中。
想来彭发不会在这个时间歇息,之前彭发并未责怪他,他却知道彭发心中已经有了芥蒂,越早将此事说清楚,越好。
“来啦,坐。”彭发虽然是十五字营的队长,却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吃酒,早早回了院中,疯狂的练他的斧技。
彭发这般,不为修习只为发泄,他心志强,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原以为今日就能听到乘舟被荒兽吞吃的好消息,可结果非但没有如此,乘舟的六字营还出了个小风头,每个人排名都在最后时刻得到了提升。
偏巧白凤随后来寻他,说起乘舟,还问他为何和乘舟小师弟相关的,便常常能让人惊奇。
本就心中恼火,又见白凤说乘舟时笑意盈盈,彭发心中妒火中烧,简单敷衍几句,就回到自己的住处,挥斧以泄愤。
此刻见到庞放,那股子心火非但没有浇灭,却更盛了。
彭发不会在庞放面前失态。但他那越是平静的语气,越是令庞放心中不安。忙点头哈腰,也不坐。当下就把方才刘丰所说转述给了彭发。
“乘舟,身法过了准武者!?”彭发的语气还是很平静,但是庞放却隐约听出了彭发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于是庞放不只是把他所设的局中局说了,还把提醒刘丰,如何利用乘舟对他的报复,反设计陷害乘舟的事也说了。
原本后者,庞放不打算表露,盖因为太过阴毒。他不想让彭发对他有一种,这厮若是敌人,会否算计到我头上的想法。
但庞放看得出来,彭发此刻的怒意已经因为谢青云的身法,而几乎要触碰到了极点,这才一咬牙,说了此事。
他很清楚,此刻想要平息彭发怒火的,不是脱开今日陷害乘舟的干系就可以的。必须要提起,让乘舟完蛋的法子,才能减轻彭发的那股子压在胸口的暴怒。
庞放说过这些,彭发的神色似乎变得更加难以控制。脸色也极其难看,可只过了几个呼吸,彭发忽然间就镇定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笑道:“不错。庞放,你很好。”
不待庞放接话。彭发又说起了其他:“你可知狂极丹?”
“嗯?”庞放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彭发说起,他自要应答,于是点头道:“知道,习武时激发筋骨肌肉的潜能所用,服用及少量能够有助于感悟一些特殊的武技,服多了,反而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