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怎么也想不到,这事竟然惊动了首院韩朝阳。虽然他早猜到谢青云的身份不简单,可眼下看来,多半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只不过裴元虽然震惊,却不似陈武他们那般惧怕,略一思索后,便又抓住几个旧点重提。
韩朝阳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无故不无故查了才知,且算不算重案,那是律则的所定。你一个生员,未见过执法律则,就不要信口胡言。至于红硝,兽武者常用不假,可未必就无处可寻,匠院便有人能制。”
“那他为什么有此等战力?即便不是兽武者,也惹人生疑。再者,我不过是亲眼瞧见他伤人、报与执法而已。如首院所言,我一个生员,自然不知执法律则,其余审讯盘查,都是陈教头他们的事了。”裴元退了一步,先前几句话,不过就是为此铺垫,即便有错,也是陈武的麻烦,一切与他无关:“方才我路过此处,就被这秦观主莫名其妙的捉了扔下来,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此便好。”韩朝阳一笑,转头看向陈武:“你若怀疑谢青云的身份,查就是了,不查便一口咬定押他来此,又闹出这等大事,岂是一句误判能说得清的。两位玄衣执法早一步到了,那罗执法的话,他们也都听见,也大概说与我知道。”
顿了顿,韩朝阳又继续道:“裴元武者子弟,即便犯事,只要谢青云愿意私了,他也有银钱可赔。不过,他现在把事都赖在你头上,便不同了,恐怕到时候不只丢了差事而已,怕是要……,当然你若能悔过,事还有得商量。你也知道,三艺经院的案子只要不上报,官府也不得干预。”
陈武很清楚,即便谢青云是书院生员,他如此错判,不易于谋杀,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几个呼吸间,陈武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身上也都湿透了。他紧紧皱着眉头,用力咬着牙齿,随后猛得一叹气,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首院大人,这事都是裴元指使……”
他这一跪,高个程自然是连鸵鸟也当不下去了,跟着双膝跪地,于是两人一言一语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只求韩朝阳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