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9年八月到十一月,短短三个月间,起义的烽火从陈郡燃遍天下各地,先是九江郡被邓宗攻陷,后是魏地、赵地先后被起义军占领,衡山郡、泗水和东海郡虽然还没陷落,但只能被动自守,反扑的能力都没有。
陈胜因此实力大增,不断招兵买马下,除各地的军马外,陈郡又聚集了十数万军队。
而受此影响,天下各处有心人在不犹豫,纷纷揭竿起义,势头非常凶猛,如野火燎原之势,其中就包括如番禺令吴芮一般的官吏,也是趁机造反,官府兵少根无力应付。
秦朝,似乎就像是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咸阳宫,西陵殿内,扶苏高踞皇帝宝座,脸色阴沉的听着殿内大臣一个接一个的汇报,全是何处的豪强盗匪作乱,何处之地又被反贼攻破,内心烦躁恼怒,全无了刚做皇帝时的意气风发和雄心壮志。
最糟糕的是,因为乱军猖狂导致了连锁反应,各地政务不通,税收难以征缴,朝廷对地方官府的控制也在变弱,许多政令根无法及时下达,扶苏因为刚登基,一系列政务都在接手中,面对陈胜的起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没能第一时间应对,等到扶苏把内部政务抓好后,起义的势头已经扩大。
这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扶苏不够果决,而整个秦朝都存在着一种盲目自大的心里,从陈胜刚攻下陈郡时,他们就以为仅仅是一些暴民在作乱,只是勒令地方郡县围剿,又何曾想到反贼的势头尽如此迅猛。当然这也是一个局限性问题,从商朝以来,还从未有过贱民造反的先例,所以谁都没有提前认知。
“陛下,如今当务之急是该下诏让神武侯出兵平赵魏两地,在以王贲将军统军直捣贼首陈郡,只要灭其主力震慑余贼,便可逐一而破之。”蒙毅站出来建议道。
冯去疾立即立刻抱拳道:“是啊,陛下。这些乱民虽然声势浩大,但毕竟成军尚短,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之所以各个郡县陷落,一是地方官吏无能。百姓心向故国,二是我朝地方兵力少,无法及时增援,才会被各个击破。”
二人此话一出,朝中有见地的大臣纷纷站出来赞同,只有李斯眼观鼻,鼻观口的保持沉默。一声不吭。
这时淳于须看了看扶苏阴晴不定的脸色,站出来道:“王贲将军在南阳要监控曾移民附近几郡的六国人,还要守武关天险,越是此时就越不能轻离。临淄附近几郡也是税收重镇,更是齐国腹心,若是神武侯带兵平乱,难免被钻了空子。说不定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复兴齐国了。所以二军暂时不能轻动。”
淳于须从扶苏登基后,就被提为了廷尉。
众臣听后一愣,心内微怒,更有者对淳于须怒目而视,他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难道仅仅因为可能出现的变故,就让十几万军队眼看着暴民作乱不成,在说二人出征又不代表放弃南阳和临淄,淳于须完全是不通军事,一派胡言。不过,扶苏听后却赞同道:“嗯,廷尉所言不错,朕也是有这个忧虑啊。”
众臣在一听,顿时惊愣起来,皇帝到底是何心思,按说就算扶苏还不具备皇帝的手腕和心胸,但这么明显的事,他应该可以看出来才是啊,而且北军要震慑匈奴,南军偏离中原路途艰险,二者要抽调兵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