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听懂了。
陶家这是要拿出一切力量来帮陶安争取这个江西巡抚了。
陶清还怕裴宴遇难而退,决定把裴宴也绑在自家的马车上,道:“你们没有把阿安当外人,我也就不和你们见外。江南的事,也算我一份。那二十万两银子,大不了我们陶家全出了。”
财大气粗。
裴宴笑道:“阿兄放心,我心里有数了。你且安心歇着吧,我先走了。”说完,帮陶清关了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陶清追出来的时候,裴宴早就没影儿了。
陶清摇了摇头,站在初夏的晚风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进屋歇了。
裴宴回到府里已经过了亥时,他很想马上就去见见郁棠,却只能望着夜色兴叹。
第二天一大早,殷浩就过来兴师问罪:“陶家大兄让我们昨天晚上和他碰面,是你说不能太打眼,约了今天灵隐寺见。那你为何昨天晚上一个人跑去见陶家大兄?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昨天和陶家大兄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撇到一边?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合作贵在诚意,你这样,一点诚意都没有。”
裴宴刚派了人去打听郁棠的行踪,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心里正着急,却被殷浩拉着唠叨,他心中不悦,说起话来也就有些急躁:“你怎么那么多话?陶家肯定是愿意我们帮着陶安争个三品大员的,问题是今天我们怎么说服王七保也帮着出面。”
殷浩是相信裴宴人品的,他觉得昨天晚上裴宴去找陶清,肯定是临时有什么要紧的事,来不及叫他,或者是不需要叫他,可他难得捉到裴宴的把柄,忍不住就想逗一逗裴宴。就不依不饶地追问裴宴为什么要独自去见陶清。
裴宴惦记着郁棠会不会如他所愿去灵隐寺,哪有心情和殷浩纠缠,恨不得把殷浩的嘴堵上才好。
两人争锋相对地打着嘴仗,青沅过来了。
裴宴丢下殷浩站在外面院子里和青沅说话。
青沅笑道:“奴婢看了天气,明天可能会下雨。徐小姐和郁小姐就决定今天去灵隐寺了。”
裴宴松了口气,寻思着下午得找个机会和郁棠说上话才行,不然这样误会下去,最后两个人说不定会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郁棠,她坐在镜台前,一面拿着头花在鬓角比划,一面和坐在旁边罗汉床上的徐小姐道:“你怎么知道明天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