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郁棠想一个人去见见江灵,想考察一下江灵的人品。她一个人去,说话更方便。
“那阿嫂您就陪阿兄吧!”她笑道,“江家姑奶奶是女眷,我们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江潮却是个枭雄,若是阿兄和他谈得不好,阿嫂还可以从旁边劝和几句。”
相氏点头。
郁远却道:“你说江潮是个枭雄,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郁棠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忙补救道:“他能卖了父辈留下来的船去跟着自家的伯父跑船,还能短短两年就开始跑海上的生意,可见这个人不简单。不是枭雄是什么?”随后她又提醒郁远,“这样的人,纵然不能合作,也不能得罪。”
“你放心,我会斟酌着办的。”郁远应下。
自家哥哥,以后也是能撑起家业的人。
郁棠没什么不放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和兄嫂用过早点,回到客房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就去了于家。
于家离江家也就一射之地,白墙灰瓦,黑漆如意门,左右各立着一个半人高的书箱模样的箱型门墩。
看这样子,于家从前是有人做官的,而且官阶还不低,最少也是四品的官员。
于家的门房听说有人来拜访家中的大少奶奶,还是从临安来的,惊诧不已,匆匆忙忙地就去禀了江灵。
江灵正服侍丈夫喝药,听说后细细地寻问了半晌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只好让门房把人请去厅堂,她把屋里的事交待清楚,换了身衣裳去见客。
远远的,她就看见一个身穿蓝绿色素面杭绸褙子,梳着双螺髻的女子身姿挺拔地站在厅堂里观看着中堂上挂着的那幅五女拜寿图。
暖暖的晨曦照在她身上,像株刚刚拔节的青竹似的,让人印象深刻。
她不由面色一红,进门就解释道:“前几天我婆婆过寿,还没来得及取下来。”
中堂上挂着的画应该是按照一年四季的不同随时更换的,这个时节,应该挂些花鸟果实之类的,但于大公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里的人都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
郁棠不知道于大公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去的,但想来也就是今年的事,闻言不免心中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