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胡兴熟悉了,可那些事毕竟是胡兴自家的事,两人议论了几句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担心起郁远去相家的事来。
胡兴一出青竹巷脸就垮了。
他上次自作主张之后,裴宴就把他晾在了一旁,就当没有他这个三总管似的。家里的那些管事又都是人精,很快就把他孤立了起来。要不是杨御医不知道裴家的事,想着年前来给大太太和郁太太请了平安脉之后,再来临安,就得到二月初二龙抬头之后了,派身边的小厮直接联系了他,让他跟大太太和郁太太说一声。若不是他大着胆子去禀了裴宴,又看着裴满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绞尽脑汁地钻了个空子领了这差事,只怕他早就被裴宴打入冷宫,只等哪天被赶出裴府,到哪个旮旯角落的田庄里养老了。
不过,三老爷和郁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只是普通的乡邻吧,郁家小姐都能随时求见三老爷,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寻常吧,三老爷好像并没有把郁家的事特别放在心上,有人提起就会想起来,没有人提起就忘到脑后去了。
就像这次拜年,要不是杨御医有事需要提前告知郁太太,又赶上裴满特别忙,也轮不到他来给郁家递帖子。
他到底要不要巴上郁家呢?
自诩八面玲珑的胡兴,第一次举棋不定。
郁棠这边,自然不知道一张拜帖能让胡兴生出许多的念头来,初二郁远去了富阳,初四回来的。他们两家人紧张地围坐在桌前问郁远这次去相家的情况,郁远却先朝着郁棠眨了眨眼睛,才说道:“相太太虽然不喜欢相小姐,却容不得别人在背后看她的笑话。我这次到了相家,相太太多有维护,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也没有人轻怠我。”
郁文等人都松了口气。
郁棠却知道郁远是有话跟她说,找了机会单独和郁远在茶房里碰面。
郁远让三木守在了茶房的门口,悄声对郁棠道:“原来相太太和顾小姐的姨母是闺中密友,我偶然听到相太太身边的人说,过年的时候顾小姐大闹了一场,把顾大老爷都给气病了,大年初一居然闭门谢客,家中的应酬往来全由长房的大爷出面招待,你说,李家的这门亲事会不会因此告吹?”
郁棠嘿嘿地笑,道:“管他告吹不告吹,顾家不安生,李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说到这里,她幸灾乐祸地问郁远,“阿兄,你说我们要不要派个人盯着李家?若是过年的时候闹出点什么事就更有意思了!”
郁远连连点头,道:“我让三木去盯着好了,正好让他练练手。”
“还是让阿六去吧!”郁棠道,“我们也不能做得那么明显啊!”
兄妹俩相视大笑,郁远去安排此事不提。
等到了初六,他们全家去给卫家拜了年,正月十四的时候,郁棠专程去看了马秀娘,还约了第二天一起去看花灯。可没成想回到家里却发现大门紧闭,没有一点过年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