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学松听着心头一跳,道:“算一股?”
裴宴笑道:“您不会以为这么大的事,只我们这几家人就能吃得下去吧?”
邓学松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对生意上的事既不喜欢也不关心,闻言脸上一红,道:“你也说我们不是外人,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裴宴也不客气了,道:“我有件事想请印家帮忙,您让他们家来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能让裴宴开口相求,还以海上生意为诱饵,邓学松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也就不想趟这浑水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他很干脆地站了起来,道,“今天也不早了,我还要连夜赶回杭州城去,你也别留我,马上岁末就要考核了,我不能耽搁了正经差事。”
裴宴没有强留,亲自送了邓学松出门,路上提起郁文的事:“虽只是个秀才,岁考不在您那里,您好歹打声招呼,能照看点就照看着点。”
秀才每年都要考核,若是考核不过关,是有可能会被革了秀才功名的。
邓学松没有多问,反正这个人情是裴宴承了,他道:“你放心,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到时候让人报个信给你。”
裴宴想着这也算是那个门兽环的谢礼了。看着邓学松的轿子顶着寒风出了小梅巷,裴宴又去了趟处理庶务的外书房。
各处还是那么忙碌,几个管事却围在被他顺手丢了个门兽环压帐册的书案前,议论着那个门兽环:“没想到三老爷也有一个。早知道这样,要么我把店里的那个送过来,或是向三老爷讨了过去也行啊,凑成一对,这才值钱。”
裴宴奇道:“哪里还有个门兽环?”
那管事就笑道:“是古玩铺子里,有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门兽环,不过前几天卖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裴宴听着神色就有点古怪,道:“什么时候卖的?卖了多少银子?”
管事笑道:“就是这几天的事。您也知道,这东西原本就不怎么值钱,又是单个,就更不值钱了。我们卖了二两银子。要是早知道您这里有一个,最少也能卖一百两银子。”
“哦!”裴宴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道,“那你们忙吧,我回去歇了!”
几个管事毕竟是看他眼色行事的,察颜观色的本领个顶个地厉害,立刻就意识到他很不高兴。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让他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