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这话是说对了。
我也没有提张弥之,因为他也不是蒋亢最终要讨好的人。不过若我不曾猜错,那边已经催了几次。就算蒋亢想对我下点狠手,也要先应付了张弥之再说。
“如此说来,你是自愿倒戈?”他问。
我说:“既然迟早是一家人,又何必顽抗。”
“那么你跟随云大夫过来便是,为何劫狱,放走了司马敛?”
我说:“我那堂兄的品性,将军想来已经深知。我要来,便堂堂正正地来,为何要坐那等小人的囚车?”
蒋亢道:“那司马敛呢?”
我没答话,道:“我右手袖中有一样物什,将军可取出来看。”
蒋亢狐疑地看着我,让侍从上前,从我右手袖子里摸了摸,没多久,取出一枚小小的金印。他看了看,露出讶色。
“这是司马敛的随身印鉴,将军若不识,可交与东平国宫中的人辨别。”我说,“将军既不曾杀了司马敛,想来将军也不愿为了张弥之的私欲得罪诸侯。司马敛在我手上,将军若还想找到他,便莫与我为难。”
蒋亢看着我,好一会,笑了起来。
“你这妖妇,果然名不虚传。”他说。
“将军过奖。”我说。
“你还是不曾说老张在何处。”
“老张在何处,有甚要紧。”我不紧不慢道,“就算他想要将军的性命又如何,范县有两万兵马,五百步之内,都是将军的心腹,莫非将军以为这么多人还敌不过老张那寥寥数人?”
蒋亢盯着我,目光阴沉不定。
这时,一个侍从匆匆走进来,向蒋亢一礼,道:“将军,西城外的宴席已经备好了,方才张国相又让人带话来,说……”
“知晓了。”蒋亢不耐烦地打断,说罢,看看我,一笑。
“女君既这般识大体,我便放心了。”他和气道,“女君莫担心,张弥之那等小人,我自知其劣迹斑斑,原本也不曾打算将女君交给他。”
我讶然:“哦?”
“只是我与张弥之约好,今日定要让他见到女君。今夜正好聚宴,还烦女君随我赴宴,与张弥之和诸侯们见上一见。”蒋亢的语气仍阴森森,“不够我与女君的事还未完,女君日后也仍在我手上,切莫心存侥幸。”
我无辜地笑了笑:“将军哪里话,我这命都在将军手上,岂敢有贰心。”
蒋亢自然不会真的全然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