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军士应下,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我松一口气。
“你昨夜,藏在了这屋里?”他蓦地道。
又说对了。
我的心又提起来。
“将军还是不信么?”我叹口气,“既然将军不信,那我便告辞了。早知就不来此处,空惹一身麻烦。”
耿兴不置可否:“我那事,你不是说有化解之法么?何法?”
我说:“方法是有,可小人看将军这个样子,必是不愿意,还是算了。”说罢,我拱拱手,“今日是小人唐突,将军大恩大德,放了小人吧。小人就当不曾来过,也必不会吧将军的事说出去,将军放心,小人说到做到,若有违逆,小人……”
我想说若有违逆,就让秦王被天打雷劈。
但如我所料,耿兴没有让我把这些废话说完,打断道:“你且说一说,不管我愿不愿意,必不伤你。”
我讪讪,不说话。
耿兴的语气又变得不好:“我向来说到做到,你怕甚?快说!”
我被唬了一下,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此事解决之道,乃在根源。将军此事,乃两个根源相成相就所致。”
“哦?”耿兴问,“是哪两个根源?”
我说:“其一,是白将军的青气。我惯于以屋宅气运测人事,将军与白将军之事,只消观二位屋宅上空气运之态,便可知晓。白将军命气主青,耿将军命气主朱,青朱二色虽不相近,但在玄理上,青朱二气乃相辅相成的绝配。简而言之,二位命数相合,乃天造地设之人。”
“其二,便是赵王的紫气。此气顾名思义,乃出自紫微,赵王出身皇室,本有紫气之根,如今得势,其气日盛,乃颇为霸道。赵王的紫气与耿将军的朱气,亦乃相合之物。但此不过一时。那紫气未胜之时,可与朱气相宜得彰,可一旦太盛,则为妨碍,时日长久,必然吞噬。而于白将军那青气,紫气则为大凶。先前紫气未盛之时,青气因得耿将军的朱气辅助挡煞,尚可在紫气中寻得一丝容身之地,并借势升腾。但此乃一时幻象,当紫气有吞噬朱气之势,青气也不可独活,并且因紫气天生克青气,那青气必先于朱气,为紫气所灭。”
说罢,我看着耿兴:“这便是小人观象推算而得的数理,耿将军可仔细想一想,这一路之事,是否相合?”
耿兴没有说话,好一会,道:“如你所言,就算我什么也不做,由着那紫气吞噬青气,终有一日,这紫气也会将我吞噬。”
我颔首:“正是。天下有紫气之人,不止赵王一家,小人在雒阳盘桓多年,观得好几家。宫中的皇帝自不待言,几位皇室诸侯也有。只不过同为紫气,成色不一,其性也不一。那紫中带朱者,乃紫中正统,可为真龙;那紫中带黑者,则自带厄运,就算盛极一时,也不容于天道,必为所灭。梁王、东平王等,皆属此类。其紫气愈盛,则吞噬愈强,将军可回想,梁王和东平王的部旧,按说也有不少拔萃之人,但当下死的死,流亡的流亡,可有一个过得好的?并不见有。为何?”我看着耿兴,“皆或被紫气吞噬,或被紫气连累,最终为天道正法之故。”
耿兴看着我,片刻,道:“依你所见,赵王亦是这紫黑之属?”
我说:“正是。其为天道所灭之日,二位将军被其连累,也不可保。”
“那如何才可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