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大怒,遣人往豫章国兴师问罪。豫章王交出了常昆首级,此事便也不了了之。”我说,“此事关乎陈王脸面,故而不曾宣扬开去。不过在扬州,豫章国水师之强乃是人人皆知,国中的漕路水道,从无匪盗流寇作乱。”
“扬州人人皆知,”秦王忽而道,“你这两年在扬州?”
我:“……”
心里又骂了一声自己太大意,在这秦王面前不能说得太多,动不动就要被他窥出些马脚。
“我就算不在扬州,也自然知晓。”我神色泰然,“淮南在扬州,我本就是扬州人,家乡之事总会多方打听。”
秦王看我一眼。
“豫章王确是难得的能人。”他转而道,“然此人同为宗室,亦不会轻易为孤所用。你可还有其他人选?”
我说:“无了。”
秦王颔首,似想起什么,感叹道:“那冀州的黄遨,当年曾任楚国水军都督,孤至今仍记得他当年威名。若他仍在世,倒是上佳人选。”
我一愣,没想到秦王会提起此人。
“是啊。”我惊讶又狐疑,看着他,也叹道,“可惜他为奸人所害,丢了性命不说,连尸首都运到了京中车裂,着实可惜了。”
秦王不置可否,但没有再问下去。
他望着水面的操演,与身边的谢浚说起旁事,继续往前走去。
这兵营固然是有意思,不过巡视一圈之后,该看的都看到了,我便也没了多余的兴趣。
秦王答应了我那三张帛书的开价之后,倒是十分当回事。
无论巡视还是与人议事,他都让我跟在旁边,时不时问我的想法。
那物尽其用之态,仿佛一个花大钱买了奴仆的小地主。
当然,我既然答应了要辅佐他,也说到做到。每当他与我说话,我有问必答,童叟无欺。
一日下来,我觉得他应当对我甚是满意。
他满意了,我就好做下一步。
回到居庸城之后,秦王仍到那书房里去用膳。
吃完之后,他无所事事,倚着凭几,又拿起一本闲书来翻。
我趁着旁边无人,适时道:“殿下对元初有何打算?”
秦王闻言,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