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越穿着狱卒的衣服,鬼鬼祟祟地从牢房里跑出来,看到马厩里的两人,神色吃惊:“你……你将他们……”
“嗯。”我解了两匹马,不多废话,将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他,低声道,“事不宜迟,快走。”
如我所料,公子的船队刚刚离开,崔容就已经在布置城防。
我和石越出城的时候,把守城门的军士显然比先前更多。但我和石越都穿着狱吏的衣服,出入腰牌等物皆是齐全,并未受阻拦。
石越一路脸色苍白,冒着汗,连说话都哆哆嗦嗦。幸好那些军士只问了去向,我都抢着代答了,只说是奉狱吏的吩咐,去城外办事,军士挥挥手,让我们过去了。
直到出了城,又走了一段之后,石越见身后无人追来,在一个偏僻之处停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他拍着胸口,看向我,又露出佩服之色,拱手道,“老乡身手不凡,处变不惊,果然厉害。”
我叹口气:“都是练的,我等背井离乡之人,四处漂泊,生活艰难,没点身手,如何在匪盗恶吏手中保命?”
石越露出同情之色:“此言极是。还未知老乡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我说:“我姓倪,名蓝,清河人,别人都叫我阿倪。儿时随家人来了司州,可惜不久即遭灾变,失了依靠,流落至此。”
石越颔首,亦叹气:“都是苦命人。我也是失了家人,只是无阿倪兄弟身手,吃了不少苦头。若无阿倪兄弟今日搭救,只怕难免要命丧邺城。”
我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你我今日得遇,亦是缘分。我看你比我年长,日后我就叫你石兄,你称我阿倪,如何?”
“甚好甚好!”石越亦笑,“阿倪你放心,日后之事交与我,我定可保你衣食无忧!”
我讶道:“石兄方才说要带我去投黄遨大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石越说着,兴致勃勃,“我这就带你去!”
我有些犹疑:“可是今日我看那邺城都督去讨伐他了,这……”
“讨伐?”石越冷笑,“只怕他连个影子也未看到,大王已经端了他的老巢。”
我露出惊诧之色。
石越拍拍我的肩膀,一脸自信:“走,我这就带你去见大王。”说罢,策马朝前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