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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我收起薄刃, 将阿洪放开。
阿洪即刻趴下, 用手指抠喉咙眼, 干呕起来。
“没用的。”我一边将薄刃重新塞进袖缘针脚的缝隙里, 一边不紧不慢地低声道, “这毒只要入了口, 就算将黄疸水吐出来也无济于事。”
“阿洪,你做甚?”外头的陈定问道。
阿洪盯着我, 因为呕吐而涨红的脸上神色不定。
少顷, 他哑着嗓子对外面答道:“无事, 我喝水呛了一口。”
陈定“哦”一声,没再问下去。
我知道此事已经是妥了,看着阿洪,依旧微笑, 神色平静。
“你……你要做甚?”阿洪靠在马车的壁上, 如同防备一个妖怪。
“不做甚。”我说, “我要你稍后到了地方, 仍将那麻袋扔到河里去。”
阿洪露出诧异之色, 看着我,片刻, 又看向那麻袋,神色不解。
“可那麻袋已空瘪无物, 我拉出去, 只怕陈定不信。”他说。
我笑了笑:“你身上的冬衣甚是肥大厚实, 脱下来塞进去不就是了。”
阿洪:“……”
他一脸不可置信,仿佛我是个丧尽天良的人。
陈定驾着马车,很快到了河边。
这是雒水的一处河湾,水深而缓,有一段栈桥从岸上延伸入水中。这般隆冬时节,没有人来捞鱼,显得人迹罕至。
阿洪倒也是个会演戏的。马车停下之后,他将麻袋扛在身上,作吃力状,往栈桥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