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讨饭怕狗咬,秀才怕岁考。”
月考虽然比岁考好一些, 并不会影响到禀生的评定和升降级, 但每个月一次的月考也是生员们最头疼的事情之一, 每月月初的时候举行,赵九福入学一个月之后正好赶上。
这一日,平日里读书刻苦的,放松的,都早早的赶到了县学,一个两个手里头都抱着书在苦读,看来临时抱佛脚的事情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有。
赵九福来的时间如往常一样,看见他轻轻松松的走进来, 便有跟他关系不错的生员赵炳生就喊了:“阿福,你怎么才来啊,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县学虽小, 但里头的人也是分门别派的,这也不奇怪,读书人也分人,有出生富贵的, 自然也有出生豪奢的,原本成长环境截然不同的, 要成为朋友就挺不容易的。
不过戴河镇就这么点大,县学的学生才三四十人, 也就是按照家境划分成两大块罢了, 而赵九福是农家子出生, 自然是被归类到这一派的。
赵炳生比虽然也姓赵,但跟赵九福其实是毫无关系的,毕竟赵九福他爹老赵头是逃难过来的,在本地其实并没有亲眷,不过他比赵九福大五岁,也算是年少成才,又是同样的农家子出生,与赵九福的关系便好的很。
赵九福听了倒是笑了起来,反问道:“我担心紧张也毫无用处呀,难道我担心了,月考的成绩就能好一些不成?”
赵炳生却说道:“你是不知道月考的厉害,虽说不影响到岁考,但咱们这里的生员哪一个不是比你早入门,你要是排名到了后头,到时候可别哭。”
这话倒是真的,生员这边不分班,一个是因为他们都是秀才,说到底基础其实是差不多的,分班的意义也不大,第二个当然是因为老师的稀缺,分班了更难管理。
但是这样一来,今年才刚入学的几个秀才,注定是处于弱势地位的,毕竟其余人至少也已经跟着两位举人学了一年,他们却才学了一个月。
赵九福是真的不担心,问道:“难不成第一次考试,我们考的比老生差了一些,先生就会责罚不成,若不是的话,我又何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