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赛的缘故,整个三楼都被划为禁区,除了比赛的相关人员,棋社的工作人员还有前来观战的高手,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以保持对局环境的安静。研究室和特别对局室分别设在楼道的两端,中间隔着五个房间,棋谱的传递通过两种方式,一种是由安装在棋盘上端的摄像头把实时画面传到研究室的闭路电视上,另一种则是由专人负责,每隔一段时间把现场记录的棋谱复印后再送到研究室。
通常而言,上午到现场观战的高手比较少,这是因为天元战是正式的职业比赛,双方用时各为三个小时,比赛在上午九点开始,十一点半左右封盘午休,在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对阵双方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布局构思中,行棋的速度大都很慢,一个上午,棋盘上往往只有寥寥十几手,如果能超过四十步,都可以称为神速。故此,大多数观战的职业高手比较喜欢在下午来到现场,因为这时棋盘上的招法已有一些,有值得研究和讨论的目标,否则的话,对着空荡荡的棋盘,说什么,讨论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盘棋研究室里的人算是不少了,下午有讲棋任务的赵恒和金钰莹当然是一开始就在场,另外记者孙浩,担任比赛裁判的陈宇杰七段,棋胜楼所属的几位围棋教师也在,让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谭浩强也早早赶来,以他的身分和实力,毫无疑问便成为此时对局研究的主导者,也许是棋高一筹,也许是有意在金钰莹面前表现自已的实力,谭浩强表现的分外活跃,面对还只是寥寥数手的棋局侃侃而谈,摆出一个又一个的构思参考,一线职业棋手的专家级见解,不时引起其他观战者的赞叹。
进入对局研究室的门,曹雄很快就发现了正在和赵恒,陈宇杰,谭浩强等人拆棋的金钰莹,毫不犹豫,他便来到这张桌旁,“哟,小曹,你也来的这么早呀?”赵恒见到是他,笑着问道——职业棋手的圈子其实很小,同在北京,赵恒又是淡出一线,主要以讲棋、教棋为业的中年棋手,故此两个经常在棋院碰面,彼此关系也算是比较熟的了。
“是呀,反正上午也没什么事儿,就先过来了,不过比起谭兄,我算是来的够晚的了。”了一眼金钰莹,又瞟了一眼谭浩强,曹雄阴阳怪气地答道——什么叫‘也来的这么早’?在场的职业棋手,赵恒有讲棋任务,陈宇杰是比赛裁判,这两个人到的早是应该的,只有谭浩强,要不是别有目的,干嘛上午就过来?
“是呀,我特意请假回北京,为的就是这盘棋,当然比别人更认真了。”谭浩强笑道——曹雄能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又何尝感觉不到对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呢?老大别说老二,大家心照不宣。
“呵,现在的年轻人,打个招呼都这么大的火药味儿,早饭大概都没吃好吧?”陈宇杰笑着调侃道,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位年轻棋手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不过这两句对话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友善。
有棋界前辈在场,两个人也不想闹的太过炎,彼此瞪了一眼,都不再说话。
这两个人,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