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楼见她面色发白,还以为是香兰怕自己嫌弃她不能生养,遂满不在乎道:“怕什么,你自然是没病的,找个大夫来瞧瞧,调养调养也是好事。”说着把丫鬟换进来准备盥洗之物,又对雪凝道:“你盯着她,别让你们奶奶吃东西喝茶。”说着便去屏风后沐浴。
香兰坐在外头心神不宁,手攥着帕子,将要拧出汗来。
刚沐浴完。便听外面有人回道:“张太医来了。”林锦楼忙换过衣裳,将人请至厅中。寒暄已毕,便道:“今日邀老先生来,是来瞧瞧家中内眷的身子。”
张世友道:“不知所犯何疾?先前可否瞧过大夫?留下什么方子?”
林锦楼道:“我的一个爱妾,身子还健朗,只是久久无喜,也让人烦忧。”
这一句话张世友心中便有数了,达官贵人家里不乏求嗣问药的,只大多是正头太太奶奶们悄悄来请,这般给小妾看病的倒是头一遭,张世友暗暗惊奇,面上不带分毫。待进了居室,只见屋里三四个丫鬟,皆是穿红戴绿绫罗绸缎,摆出去都比等闲小姐体面,单有一美人,坐在床上,形容甚美,张世友心中盘算。自己三十年出入王孙贵族豪门之家,所见妇人者,及得上这般颜色的屈指可数,心中便恍然为何林锦楼单要为她瞧病了。遂对林锦楼道:“这就是府上的奶奶了?”
林锦楼道:“正是,劳烦老先生看脉。”
丫鬟们捧过大引枕,香兰只得拉起袖口,露出脉,张世友先按在右手脉上,细细诊了一回,又请左手脉,问了日常饮食等,方才起身道:“出去坐罢。”
待到大厅上,有婆子奉茶,张世友捧起来吃了两口,林锦楼道:“老先生,您瞧她这身子……”
张世友道:“我看府上奶奶的脉息,左脉沉涩,右脉无神,心气虚弱,血亏气滞……”
林锦楼不耐烦听张世友背医书,便打断道:“劳烦老先生明说,她这身子生养可否有碍?”
张世友笑道:“不碍得,需要仔细调养,老朽开个方子,吃几副好生调养,府上不缺银子,只管用好药来抓,行房上也需有些计较,刚用药头两个月不可太频。幸而府上奶奶年纪轻,快则三月,慢至半年,也就调养过来了,生养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