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大怒道:“闭嘴!我已前后说了几遭,同夏芸嫁娶各不相干,什么伺候不伺候,日后你同夏芸正头娘子说去,倘若再把我往这事里头搅合,我就去衙门状告夏家辱我名节!”
香兰向来脾气随和,笑脸迎人,银蝶只觉着她是个好拿捏的,万没想到会如此疾言厉色,一时呆住,余光瞧见周遭人指指点点,心中暗道:“这事已经出了,就算香兰再清白也难说清楚,哼,就算是个脸皮厚的,不去寻死,日后也难嫁体面人家。我只管装扮可怜便是。”泪珠儿滚瓜似的掉下来,凄然道:“姑娘这样说,是逼奴去死么?”
香兰冷冷的看着银蝶,沉声道:“你是林家大爷赠的妾,既是妾就要守妾室的本分!一个奴才罢了,竟敢妄想管主人家的事,可真真儿是没规没矩狼子野心。我与夏芸毫不相干,即便相干,你一个奴才也不该背着主人大肆嚷嚷,闹到我家门前,毁我清誉!一时哭哭啼啼,一时磕头求饶,一时要死要活,仿佛我如何逼迫于你,我清清白白的人,却被你无端泼了一身脏水,让街坊四邻指指戳戳。银蝶,你莫要以为来这儿闹上一闹就完了,此事夏家必要给我一个交代!”
银蝶脸色一白,咬着后槽牙,哭道:“姑娘这样说,真是要诛了我的心了……姑娘一口一个‘奴才’,莫非忘了自个儿原先的出身了?”
话音未落,夏芸从人群里气急败坏的奔了出来,一把抓起银蝶的胳膊,厉声道:“没廉耻的货,你往这里来作甚!”
银蝶心里一沉,恨得牙痒,眼里的泪珠儿更止不住淌下来,呜呜哭个不住。
夏芸抬头看看香兰,脸憋得通红,呐呐道:“陈姑娘,对不住……”
香兰淡淡道:“夏举人来得正好,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便问一问你,方才你的小妾口口声声喊我大奶奶,你我二人可曾有婚约?”
夏芸狠狠瞪了银蝶一眼,只觉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垂着头道:“不曾。”
香兰道:“你我二人可曾有私相授受?”
夏芸暗道:“香兰送过我一支花儿,可也是借二嫂之手给的,她女孩儿家面皮薄,这事自然不好明讲。”也摇头道:“不曾。”
香兰又道:“方才银蝶又说因着我的缘故,夏举人要将她卖了去,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