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婵见赵学德不肯相帮,连忙落了两滴泪,用帕子蘸着眼角道:“爹爹你不知道,原先他多少还在别人面前给我些体面,如今对我愈发不容让了,我好心备了个人给他,他都没个好脸色,如今还为个小丫头,让我彻底没脸,我都不想再活了……”扯开嗓子便要嚎哭。
“他对你如此绝情,你便干脆与他和离,如何?”赵学德冷笑道,“你回家来,我跟你娘再寻个外省的大户把你嫁了,虽比不得林家,但也决意不让你吃亏,你干也不干?”
赵月婵一声哭腔卡在嗓子里,安氏惊呼一声:“这个万万不可!”
赵学德瞪了她们母女一眼:“既然不愿意,便早日收了撒泼胡闹的心!”
安氏颇不以为然,赵月婵低了头不吭声。赵学德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如今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便说几句不中听的话。林家是绵延了几代的世家望族了,咱们赵家虽有根基,也不过是仗着当今圣上起事成功,赵家又出了一位娘娘,你爷爷在朝中被圣上倚重,这才飞黄腾达起来,否则你以为林家会选咱们家结亲?”
赵月婵抢白道:“这便是女儿接下来要说的,姓林的恩将仇报,若不是娶了我,他们家早就跟当年沈家、白家那样,就算不满门抄斩,也得全家流放,哪可能这般安安生生的过富贵太平日子!”
赵学德压低声音道:“林家当初在朝堂不过是中立,虽倾向太子却也算不得明显。之后八王爷成事,也没打算对林家大开杀戒,不过想施以惩处,只是林昭祥那老狐狸算盘打得精,娶了我赵家女儿,让林家逃脱一劫罢了。”说到此处,语气一沉,“只是林锦楼说得倒不错,当初林老太爷虽有意让他娶赵家女儿,却没相中你,相中的是你大伯家的四丫头。只是我知道林家小子喜爱绝色,我让你上元节那天好生打扮站在灯笼底下,就是为了让他瞧见,否则哪能成就这桩上好的姻缘?”
赵月婵却吃一惊,嗫嚅道:“原来爹爹都已想到了……”其实上元节那天,可有不许多少年郎瞧她来着,只是林锦楼生得最一表人才,她才频送秋波,想不到这里头早有她爹的一番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