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不行.
他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从王夫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伸手扶住王夫人,另一只手从她手里将剪刀夺了过来,随手扔在地上.
“母亲,我不怕,你的儿子也不是可以任由人欺负的.”将王夫人交到夏荷和夏竹手中,李泽大步走到了李澈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今天你如果想凭着这百把骑兵便以为可以为所欲为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想错了.”
他拍了拍手掌,王夫人出来之后重新关闭的大门再度打开,一队队的着甲士卒鱼贯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名身着盔甲的军卒,在他们的后面,数十面盾牌鱼贯而出,紧接着便是长枪兵,横刀兵以及弓箭手.在李泽的身后,整整齐齐的列成了军伍.
屋脊之上,一个大汉猛然站起,抖落身上的积雪,手里一张大弓,左右腰间各挂一个箭壶.
李泽冲他点了点头.
屋脊之上的陈长平,猛然抽箭,弯弓搭箭向着天上射出.
这是一支鸣镝,带着尖锐的啸声飞上高空,直至最高处,返身落下,第二支箭却又在这个时候离弦飞出.
叮的一声轻响,两支羽箭在空中,箭头碰箭头,溅出些许火星,也就在这一瞬间,第三支箭又堪堪赶到,在前两支箭相碰的那一瞬间,第三箭恰巧射在前两支箭的接头处,三箭齐齐转向,从李澈身后的那些骑兵头上飞过,径直飞向百余步外的一棵大树,夺夺夺三声响,三支箭成品字形,齐齐钉在树上,箭头入树数寸.
见到如此神射,不仅是那些骑兵,便连李澈,也是脸色大变.
在这样力道的弓箭之下,他们身上的甲胄并不能对他们起到保护作用.况且先前这人一直便隐藏在屋脊之上,倘若李澈当真命令骑兵发起冲击,只怕还没有攻破大门,这位神射手便会要了李澈的命去.
然而事情并不仅仅到此为止.鸣嘀声止,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便从庄子的后方传了出来,在一二一二的口号声中,沈从兴打头,又是数百人齐唰唰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这些人都是李泽的佃户,但数月的军事训练,却是让他们颇有了些精兵的苗头,至少他们的队列此刻行进的异常整齐.
他们的衣裳各异,也没有披甲,但每个人的头上都扎着一根红色的带子,自额头向后,将头发束住,这一个小小的改变,立刻把他们五花八门的衣裳这一缺陷给遮掩住了,落入众人视野的,只余下那在风中飘起的红带子.
每个青壮手中,都只有一根长矛.这是李泽庄子上作坊的产物,一根矛头,装上一根木棒子上,便成为了最简易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