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骏木讷着脸,双眼无神地说道:“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人盗走了秘方,配出了牛黄丸,又多加一味毒药,中途把药厂送去分号的牛黄丸给调包,入了铺子,买到牛黄丸的病人才会遇害的。”
“所以说,牛黄丸的配方一定被盗了,而仔细一想,有机会这么做的人,只能是赵兴朝。”杜晓瑜道。
“可是不对啊!”杜晓骏不赞同,“如果背后的人是冲着咱爹来的,他为什么会隔了十多年才动手?”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杜晓瑜找来纸笔,把线索一条一条地列在纸上。
写着写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四哥,你们都说,赵家早就弃医从商了,是吗?”
“对。”
“那也就是说,二姑父是懂医的。”
杜晓骏惊得脸色大变,“小妹该不会是怀疑二姑父吧?”
“对,我就是怀疑他。”杜晓瑜道:“否则有谁有那么长的耐心,把人家女儿卖了,隔十多年才来找正主,而且赵兴朝偷了牛黄丸的配方,总不可能是给二姑母的吧,给二姑父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二姑父懂医,配药应该不成问题。”
杜晓骏唏嘘,“如果咱们的假设都是真的,那么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串起来了。”
“对。”杜晓瑜也激动起来,“现如今咱们还不清楚的,是二姑父的动机,他与爹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可是爹已经被带走了,咱们问谁去?”杜晓瑜转瞬又愁眉苦脸,“娘那边是一定要保密的,要不,去问问两位伯父和爷爷吧,兴许能从他们那儿找到些线索。”
“好。”
两兄妹打定了主意,马上站起身来要去外院找长辈们。
——
而此时的外院厅堂内,早就乱做了一团。
原因是四爷与杜晓瑜说了会话再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大对劲了,他自己常年身体不好,想着应该是正常反应,便也没说出来,只安静地听着老太爷他们商量救三爷的法子。
前后只坐了一盏茶的工夫,四爷就突然吐血了,人已经昏迷过去,老太爷让人把四爷送到旁边的次间小榻上,事态紧急,破了例亲自给他诊脉。
杜晓瑜和杜晓骏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四叔怎么了?”杜晓骏吓坏了。
老太爷收回手,痛心疾首地说道:“老四不常回家,我们也没机会给他看脉相,今日才知,他体内早就被人下了慢性毒,只不过每日的药量都十分的少,很难察觉,应该是最近一段时日加大了药量,所以身子受不住,发作了。”
杜晓瑜捏紧拳头,“是二姑母,一定是她!”
大爷看着杜晓瑜,“五丫头,没证据的事情,咱们不能乱说啊!”
“我是没证据,但我能推断出来,这件事和二姑父二姑母都脱不了干系。”
杜晓瑜接下来便把自己和杜晓骏的推理告诉了所有人。
老太爷听罢以后陷入了沉思。
大爷二爷见老太爷都不说话,也没敢吱声。
杜晓骏兄妹则是眼巴巴地看着老太爷,希望老太爷能想起什么过往来给他们一点提示。
只可惜老太爷压根就不知道杜程松和他那位女婿之间有过什么恩怨,反而问杜晓瑜,“你们也不知道吗?”
杜晓瑜只好看向大爷和二爷,“两位伯父知不知道?”
二爷摇头,“我没听说老三和二姐夫闹过不愉快啊!”
大爷也道:“老三的性子虽然容易得罪人,可他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与人结仇,更何况这是深仇大恨,应该不可能吧?”
杜晓瑜只好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四叔。
如果四叔体内的毒真是二姑母下的,那么四叔一定知道些什么。
“爷爷,四叔什么时候能醒来?”杜晓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