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杜晓瑜,见过知府夫人,县令夫人。”杜晓瑜退后,带着程锦绣一起给二人见礼。
包氏一听是杜晓瑜,眼神瞬间就变了,阴冷得像是随时能淬出毒液来,指着她,“你就是杜晓瑜?”
“正是民女。”杜晓瑜不卑不亢地回道。
“那你呢?”包氏又看向程锦绣。
程锦绣低下脑袋,“民女程锦绣,给县令夫人请安。”
“请安?”包氏一副听了天大笑话的样子,“你当日害得我哥哥和侄子身败名裂被发配苦寒之地,如今竟然还有脸面还给我请安?你个贱人,给我跪下!”
说完,手指头又挖向杜晓瑜,“还有你,你也给我跪下!”
杜晓瑜站着不动,声音比她的表情还淡,“民女不知所犯何罪,竟惹得县令夫人这般动怒。”
“贱人,你还敢顶嘴!”
包氏气不过,扬起手要打杜晓瑜,却被身后的知府夫人一把拦住,蹙眉道:“才刚劝了你要安心静养,怎么才一会的工夫就又上火了?你可快消停些吧!——两位姑娘见谅,县令夫人孕期敏感,说话难免冲了些,你们多担待,别跟她一般见识就是了。”
杜晓瑜见状,眼眸微闪,想着王爷在汾州的事应该只是林县令和曹知府知情,这二人并没有告诉他们各自的夫人,否则这位知府夫人就不会一直在旁边看戏,等看完了戏才来假意斥责包氏几句,看似在帮她们,事实上,包氏该骂的骂完了,该出的气也出来了,知府夫人的斥责,一点用都没有。
杜晓瑜心道好一个圆滑世故的妇人,要论起心思来,这位可比包氏深沉多了。
包氏是心里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说好听了是心思简单,说难听了是没脑子。
而知府夫人却是个有城府的女人,她的心机,无论你怎么看,都不可能从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来。
程锦绣显然也察觉到了知府夫人的“不善”之意,微微蹙了蹙眉。
杜晓瑜看了包氏和知府夫人一眼,莞尔道:“咱们晓得知府夫人身份的,都知道您和县令夫人感情好,不忍心看她孕期动怒,所以百般纵着她,这要是换了不知道内情又没眼力见的,不定还以为知府夫人是县令夫人身边的丫鬟奴婢呢!”
知府夫人的假笑瞬间僵在脸上。
包氏明显感觉到知府夫人扶着自己的手抓紧了一些,疼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杜晓瑜像是没看到知府夫人的表情,继续道:“之前我去府城的时候,秦老爷告诉我,知府夫人性情温良,与别的夫人不同,您常常沐浴斋戒诵经祈福,是个不可多得的心慈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杜晓瑜话音才落,包氏就觉得知府夫人抓着她的手力道更紧了些。
这次,包氏再也受不住了,直接痛苦地呜咽起来。
知府夫人这才察觉到失态,忙松了手,转而看向杜晓瑜,问她,“你口中的秦老爷,是谁?”
杜晓瑜不答反问,“府城还有多少人家敢挂‘秦府’匾额的吗?”
知府夫人一听,脸色再次一变。
秦家是安平府城的大户,虽为京城秦氏一族的旁支,却因为家主秦宗成与国公秦宗元来往密切而颇受曹知府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