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看看。”李虎把书信递给罗青汉,“辽国的节度使、刺史纷纷投降,福州、乌州、凤州的杨询卿、罗子韦、刘宏都献城降金了。这种情况下,宗望还有必要帮助粘罕打龙化吗?”
罗青汉苦笑无语。董小丑捋须沉思。
“不能撤了,这一仗不得也得打。”李虎说道,“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宗望已经开始进攻了,他之所以写这份书信给我。不过是想告之一下,免得双方产生误会。”
“宗望一打,萧干就要求援。中京此刻想必空虚,辽国皇帝为了确保中京安全,肯定要从南京道抽调援兵。”李虎停了一下,看看罗青汉和董小丑。“耶律淳一旦得到我已撤退地消息,必定会停下,最后进入平州路的大概只有耶律高、耶律佛顶和耶律宁三支大军,而萧遐买会急速返回中京,耶律淳考虑到平州路已经安全,估计也要撤回燕京,以便随时支援中京道。”
“你的意思是。先撤。然后再打?”董小丑问道。
李虎从罗青汉手上拿过书信,举在在两人眼前晃了几下。“中京告急,耶律淳势必左右为难,他很难搞清我们的攻击目标,但从他地立场出发,他可能以为我们在配合金军打中京。只要他判断错误,我们就有机会击败他。”
董小丑和罗青汉都同意李虎的意见,这一仗若想打,必须诱使辽军五路援军中的一路人马先行进入滦州,而且还要拉大这五路援军彼此间地距离,但这靠义军的努力没有用,必须要靠辽军自己出现判断上的错误。\\\\\\
“向榆关方向撤离,速度慢一点。”李虎说道,“召集各军主帅,具体部署一下。”
耶律淳就着烛火,佝偻着身躯,俯身看着案几上的一卷文书,不时发出几声无奈地叹息。他苍老了很多,两鬓全白了,削瘦的脸庞上也是皱纹横生。
自己努力了一年,结果还是失败了,最后时刻,自己不但再度拒绝了亲信们地劝谏,没有篡僭为帝,而且再一次把这些亲信们的脑袋砍了下来,送给了皇帝,以此来平息宫帐的厮杀。然而,这次血腥厮杀,这次兵戈相见,把君臣之间最后一丝信任和情义给彻底撕裂了。值此危亡之际,皇帝担心再度爆发兵变,自己皇位不保,带着宫帐军主力北上西京,把幽燕和东北的事情全部丢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