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盯着你的所作所为。”昆仑走向窗边,打开窗户,回头道:“随时回来杀你。”说完跃出窗外。
警卫室内警灯闪烁,一群荷枪实弹的保镖冲了进来,只看到大开的窗和床上安然无恙的雇主,大街上的警笛声和各种嘈杂随着夜风吹进来,年轻的雇主表情复杂,一言难尽。
……
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湾流G650专机停在机库中,两位年轻的先生品着香槟,高谈阔论,他们在等候一位女士的到来,十二点整,著名画家林海樱来到,四十多岁的她看起来和二十年前没有太大变化,或许是良好的生活习惯使然,她依然活泼开朗,身材窈窕,和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很久没坐湾流了。”林海樱感慨道,她早就不是巨富的女儿了,这些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自己闯出一番天地,这次旅行的目的,她已经听昆仑介绍过,心潮起伏,但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人到齐了,湾流滑入跑道,准备起飞,这是一次跨越北大西洋的飞行,目的地是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
飞机上,三人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一直聊到林海樱困得睁不开眼,躺在沙发上睡着,昆仑和季宇梵各自拿了一块毛毯过来,彼此对视而笑。
飞机降落后,昆仑预备了一辆赛车绿色的老款罗孚车,三个人上车,驶向西萨塞克斯郡,那里有一个叫做古德伍德小镇,小镇有艺术节和赛马场,有古德伍德赛车嘉年华,还有一座古老的庄园,庄园所属的墓地里,埋葬着王海聪。
英国的夏季一点都不热,墓园里野花烂漫,墓碑上刻着主人的名字,王海聪,1982.10-2008.12.
三人将鲜花放在墓碑前,默哀了一会儿。
回到房子前,老迈不堪的英国管家拿着钥匙来开门,屋里铺满灰尘,一切都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旧貌。
季宇梵摩挲着每一样东西,坐在摇椅上晃了晃,走进厨房,准确无误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茶叶,这是当年买的普洱茶,在这里静静搁置了二十年。
镇上来的钟点工打扫了房间,还给他们煮了下午茶,晚饭是在镇上饭店吃的,吃完天色已经黑透,英国是个多雨的国家,夜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草木和土壤的气息飘来,让人有种接近大自然的感觉。
昆仑驾驶着罗孚车并未回庄园,而是开向附近的机场,这里有一座二战时期的军用机场,现在是航空俱乐部在使用,一架双引擎螺旋桨飞机停在跑道尽头。
罗孚停在飞机旁,季宇梵下了车,爬上飞机,坐在驾驶位上,雨还在下,打在飞机的风挡玻璃上,他开始颤抖,莫名哭泣,昆仑在他身上看到了王海聪那一夜绝望无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