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韭说您喜欢什么颜色呢,邝雅兰想了一下说红色吧,白衬衣配红裙子,今年流行红裙子。
年轻人不知道,邝雅兰说的是当年一部电影的名字,或许她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再去商场购物已经来不及,刘沂蒙想出了办法,金天鹅大酒店的服务员配备红色的裙装,可以去后勤部要一条新的来,白衬衣更好找,外面穿上呢子大衣,搭配围巾和帽子,齐活。
晚上,赵执信本来是打算在医院陪护的,但是临时多了应酬的业务,近江市常务副市长金沐尘非要设宴接风,于是就让妻子徐敏在病房陪着雅兰聊天,他去应酬了一番。
这些都没瞒着邝雅兰,她由衷的替老同学感到高兴,对徐敏说:“赵执信现在老结棍了,市长都要请他吃饭。”
徐敏说:“老赵后来去复旦进修了硕士,现在不但是企业的一把手,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是全国人大代表呢。”
“你呢,徐敏?”
“我在大学里教书。”
“你们都挺好的,我耽误了二十多年,怕是追不上你们了。”邝雅兰有些黯然。
“不会的,你养好身体,会比我们都优秀的。”徐敏强忍着悲伤说道,她知道雅兰的生命已经接近了终点,现在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临终关怀。
邝雅兰身体很弱,聊了一会儿就陷入昏睡,医生说这种昏睡非常危险,随时可能变成长眠。
赵执信去了没多久就匆匆赶回,他解释说单位有几个项目和近江的企业有合作,自己来的匆忙所以向合作单位借了车和司机,没想到他们通知了金市长,搞得还得抽时间应酬,真是麻烦。
他说的含糊,但刘沂蒙却知道,这肯定不是一般的项目,能让省会城市的常务副市长倒履相迎的人,不简单。
赵执信话锋一转,提到了当年的失踪事件,刘沂蒙判断的没错,赵执信就是所谓的暑期社会实践的发起人,而邝雅兰则是他的恋人,虽然是那种懵懂的,没挑明的关系,但同学们都知道,因为各种阴差阳错,两人在外地失散,然后邝雅兰就彻底失踪了,赵执信找了很久也没有踪迹,这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