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笑了笑,心里想的却是曾家还有功夫跟自己为难?过些日子,曾度失踪的消息传过来,朝廷还不定怎么个乱法儿呢。心里想着,嘴里却道:“既然已经作了,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大哥还是为我说说京里的情形吧。我听说京里有些乱?”
张世杰声音一下沉厚了起来,“表弟。我们虽没见过几面,但却是姨表之亲,份数兄弟,我知道你对大哥有些生分,大哥也不怪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哥自小离家在外,上不能奉养父母,下不能照拂兄弟,确实是有亏德行的。
但大哥现在还是要劝上你一句,京师如今乃是不测之地,便是朝臣也都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便有没顶之灾,何况我等?大哥在武学中有一位昔日同窗好友,你既然已经身在军旅,不若入武学等待来年地武比,搏个正途出身,最主要便是避开如今京师的风云变幻,至于景王那里,大哥去求老师,总要让你远离这些纷争才好。”
这番话说来是情真意切,维护之心显露无疑的了,但赵石的心思不同,又不能说与他听,所以只是摇头道:“大哥不必费心了,所谓富贵险中求,听三哥说,大哥是有大志向之人,此时便没点心思?”
张世杰心里一阵恼怒,只觉得眼前这个表弟年少无知,不知轻重,语气不觉便带了几分严厉,“富贵险中求?你知道个什么?当今皇上年纪已老,太子权位不固,皇子们的夺嫡之争已经越演越烈,一不小心便有抄家灭族之祸,旁人都想方设法的避着,你可倒好,偏偏要自己凑上去,你知不知道?现在你不是求的富贵,而是求的祸患,趁着陷地不深,赶紧抽身是个正理,不然祸无日矣。”
在这之后,不管张世杰再说什么,赵石也不与他争辩,只是摇头,张世杰说来说去,见这个表弟是铁了心想往这漩涡里掺和,一副怎么说由你,但我主意已定的样子,在心里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这一谈,便是谈了一夜,张世杰到底是在长安呆了数年,又在侍御史府上入幕,对于当今形势以及军政事务都算了解,虽然一些关节因为身份低微,不可能判断的那么准确,但在大体上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从京中诸皇子派系之争,到朝堂人事变幻,再到京师军政体系。。。。。的还是太子一系地事情以及京师驻军事宜。
张世杰心中忐忑,这个表弟到底要干什么?他心中没底,但还是尽自己所知,一一回答。
等到对京师形势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赵石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为什么说太子权位不固,太子的势力看上去最强,还有什么权位不固的?”他到底出身下层,不管前世还是现在,对于政争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虽然他对人心的把握十分透彻纯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便能准确的把握这些常年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若有深意的朝廷大佬们的动向以及一些只有上位者才能参与的规则,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之人,有时看得清楚,但却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