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一种RI了狗的感觉。
倘若不是妹子提了食盒来,不是那食盒里还飘荡着鸡腿的香气,朱厚照还能勉强忍耐,现在见着了,也闻着了,偏偏吃不着,一下子便觉得肚子如火烧一般难受的更加厉害。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光,暖阁里的弘治皇帝终于起来了,意识一回到身上,弘治皇帝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头痛啊,也不知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至于朱厚照那逆子……他眼角扫了窗外一眼,见朱厚照还有气无力地跪在外头,不免还是心有些软了,便道:“去预备一碗米粥,给他吃了,再将他叫进来。”
朱厚照毕竟年轻,抗造,这也是他屡屡作死的本钱。
朱厚照现在的身体倒也算好的,吃过了米粥,一夜的疲乏便一扫而空了,毕竟后半夜,他还是悄悄地打了一两个时辰的盹儿,所以虽然现在膝盖疼的厉害,已感觉这双腿不是自己的了,可在宦官的搀扶之下,却又精神起来,不过……
这种情况,他是很有经验的,此刻他必须得装作浑身萎靡的样子,口里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却又好像很害怕弘治皇帝,这哎哟声控制在了一定程度,既不显得过于浮夸,又好让父皇知道自己有多惨。
论起卖惨和装可怜,估计整个京师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朱厚照的半根手指头。
“坐下。”弘治皇帝瞪他一眼,声音有点冷。
哎哟……哎哟……”朱厚照依旧在哼哼,瘸着腿,欠着半个身子坐下。
“知错了吗?”弘治皇帝面无表情,不过心里,却也多少有些软化了,竟不免自责起来,终究是个孩子啊。
朱厚照乖乖道:“知错了。”
“这就好,为人子,为人孙者,要有孝心,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这个道理,寻常百姓尚且明白,你身为太子,岂可不明白?太皇太后抚养朕成人,你……也是她的骨肉,平时里,她这般的疼你,你竟在这上头弄虚作假,这是一个曾孙该做的事吗?”
“是,是……儿臣悔不当初。”朱厚照忙不迭地点头。
弘治皇帝心情这才好了不少,可又想到方继藩的事,颇为烦恼。
却在这时,有宦官进来,却是仁寿宫的王艳,王艳道:“陛下,太皇太后请陛下和太子殿下前去仁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