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实在是有些特别,一个人身材高大,面目凶恶,一脸的络腮胡子,像是把大刷子。一身装扮称得上是“粗犷”二子,坦着前胸,露出了黑压压一片胸毛。一双腿黝黑如铁,脚上还沾着点泥,踩着双草鞋。
他身边放着只特大号的酒葫芦,桌子上放着一大盘牛肉,豆腐干,花生米,熏鸡之类的东西。
这时他正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和对面的一个汉子嘀咕着些什么。
坐在他身前的汉子看上去是个标准的泼皮无赖,歪歪斜斜地坐着,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嬉皮笑脸。
梦渊本来也不在意,但一眼看到那个大胡子壮汉,听着他嘴里蹦出的川腔,却陡然间想起个人来。
“格老子的,我难得身上有几个钱,正要去找人玩几把,就被你这龟儿子看到了。几年没看到你,还是一样的没出息。”
“臭赌鬼,就你这样子也配说我,你每天喝的,不是马尿就是泔水,睡的不是破庙就是大街。我再怎么说每天都有酒有肉,睡觉有粉头陪,哪件不比你强上几分,让你请老子吃顿饭,就一直唧唧歪歪的,不够朋友。”那无赖道。
“你个龟儿子的,也配有朋友。”那大个子嘟哝了一句道。
那无赖汉子也不答话,甩开腮帮子,拼命般地向嘴里填东西,那样子,分明就是来吃冤大头的,只把那大汉气得直翻白眼。
无赖汉子吃饱喝足,才一边剔着牙道:“我们当年几个里,也就是你老哥让我看得顺眼点,要换了大嘴狼,不要说和他吃饭,就是在一个屋子里,我都嫌恶心。”
那大汉哼哼道:“大嘴狼?你不说我倒忘了,前两天我还见过他。”
那无赖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蹦起来道:“什么,大嘴狼从乌龟壳里出来了,其他人呢?”
那大汉得意道:“不光是大嘴狼,还有杜老大,小屠,胖子,阴阳怪气……”
他说一个名字,那无赖的脸色就青一分。
“我原来还以为那只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他的眼中忽然闪过逼人的寒光,却又一瞬间合上了眼帘,怠懒地道:“当年我又没惹燕南天,冤有头,债有主,怎么都找不到我头上来。
他说着,就听到楼上传出一个声音道:“燕南天不找你,我找你行不行?”
从楼梯上,慢慢地走下一个人来,一身白衣如雪,只是走下楼来,大堂里的温度就低了几分。他的一只手鲜红如血,另一只手却是个铁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