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别太得意了,如果是三天前,你找到我,你还真赢定了,但是现在么,已经有点晚了。”单昆昂起了身子,象是一条被激怒的眼镜蛇,盯着他的死敌,强大的气机如一堵墙,也象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向高立握了过去。
高立双手环抱,向前推出,同样强大的内力,针锋相对地迎了上去,两股大力纠缠在一起,场中的地面,就是一团面,被揉捏着不住变形。
“平儿,快走,这里的战斗,不是你能够插手的。”桑老太爱怜地看着孩子,忽然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桑平的两眼通红,他咬了咬牙,鲜红的血顺着嘴唇滴落到地上,他看着高立,象是要把这个人的样子,牢牢地刻在心上。然后猛一甩头,向远处跑去。
“高立老贼,我找你拼命来了。”桑氏拔出她昔日纵横江湖的那把“泼风断肠刀”,怒吼道。
“嘿嘿嘿黑。”高立连声冷笑:“桑妪,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愚蠢,老子要把你放在眼里,当年就不会让你和你家的小崽子活到今天了,桑太和,不是老夫不守信诺,是他们自己找死,也罢,今天,南剑桑太和一脉自此而绝。”
“你说什么?”桑老太惊恐地望向桑平消失的方向,却听到了远方响起的一声爆响。
“这原是为单昆准备的,没想到却是你家小崽子先尝了鲜了。”闻得响声,高立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哈哈大笑道。
从那个方向走来了一个中年汉子,一身红色缎子华服,尖嘴猴腮,其貌不扬,两只大口袋,斜斜挎在腰部两侧。正是枭记大执事,火器主管,毒手神弹郭百器,他一手提着一根白桦木柄的铁管,一手提着个人。严格地说,那只能算是半个人了。他的双腿齐膝以下,都已经不见了,大股的血,延着来路,形成了一整条红色的带子,这个已经快要死了的,不是刚跑了的桑平是谁?”
和郭百器相对应的,另一边也出现了一个老人,一身青色麻衣,长得瘦削枯干,就像是一棵干枯的老树,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皮口袋,不住地动着,好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这个人,就是擅长驭兽的大执事,“山老”娄空。
“老子出来前,小鬼头认真地跟我说,你们是我们枭记的心腹大患,要我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弄死你们。所以,如果想跑,这就是下场。”高立狞笑着道。
高立说什么,桑氏什么都没有听到,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去听,她的眼眶都裂开了,血泪延着她的眼角,流过她的面颊,在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这老婆子就像是一只丧子的母虎,向着拎着她儿子残躯的郭百器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