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和尚看不起佛门，也遭到过佛门的驱逐，原来他是佛族的人。”

夜天苦笑一声。佛门乃是六道的一个分支，而佛族，佛性虽然与佛门一些道门和神通十分相似，但两者始终不在一个道统上面。

再看眼前这个如此空灵的女子，虽然已经从金色佛像中走了出来，但身体周围仍旧披散一层淡淡的佛光，偌大的大雄宝殿在她的面前都失去了光芒，似乎演化成了一片虚无。此时此刻，唯有女子是这片天地中唯一的存在。

“玄依，现在你是在家还是出家？”

夜天忽然问了一句。

第一次来古林寺见到女子的时候，夜天记得她藏在宝殿中央的佛像之中，自称介于出家和在家之间，也并非佛门中人。现在夜天观其身披神曦，言谈举止都充斥着无数佛性，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玄依淡淡一笑：“在家出家已经不重要了。”

“哦？”夜天对女子的回答很是好奇。

佛中之人，定然是出家之人，此外便是在家。在不在家，说的其实是佛门的一种修行的心境。如果心境不定，肯定影响修为。没想到玄依此刻居然并不将此当成一回事。

但是紧接着，夜天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问道：“跟时代有关？”

“嗯。不同的时代，道则不一样。以前那个时代，只需要追求法门真谛。而今，却是要追求大道至理。道统之下，什么样的法门都不过是小道。”

听着玄依的话，夜天眉头一皱。

语气虽然平实，却充斥着淡淡的绝望。

为什么？

时代变迁带走了小小的门户之见，人人共同追求大道，不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玄依似乎看出了夜天的疑惑，叹了一口气，但身上依旧光辉闪烁，神曦万道，透露着圣洁的光芒：“这是我的选择，跟其他无关。”

接下来，两人又谈论了一些东西，包括修为上的问题，两人互相印证大道，各自收获不小。

当夜天踏在流云上的时候，俯瞰大地，破妄神眼洞穿一切，看到了世界格局的变化。

黑暗动荡和神话时代并起，伪皇自生自灭，他已经不打算插手。只是，百族从自封走向自由，开始在须弥大陆上面活跃，与人族冲突不断，各种动荡浮现，倒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

“看来，百族盟约的消散，是黑暗动荡的一个源头啊。那么神话时代呢？会从什么地方开始？”

夜天双手后背，喃喃自语。

自从天魔十道逆乱，天魔与神明同时出现，天地巨变之后，夜天越来越看不透这片天地了。